手中把玩着那把宝石匕。
华臻走进房中的时候,他眸色幽深,落在她眼尾的血痕上。
“过来。”
他向她招手,“近一些。”
他手指拂过红痣,她这才感觉到那处泛点痛意,有些痒。
商麟的指尖近乎病态的白,红色的血丝晕染后更显夺目。
“你要杀我?”
华臻从袖中取出方才折断的弓箭,“我说不是,殿下信么?”
商麟只看了一眼,悠悠收回目光,语气中泛着疲乏,“孤信你。”
他知道不是她,他只是疑惑和恐惧。
为何他看见那盏茶后没有半分生疑,如此畅快地饮下?谨慎数年,却偏偏还会栽跟头么,似乎很多事物都如同新芽觅着沃土,疯狂滋生他的软肋。
不可掌控。
好在为时尚早,他还能亲手掐灭。
“多谢殿下信任,可我觉得,不是公子任。”
华臻捏紧那支断箭。
能知晓晨露煎茶的人必定离泰清宫很近,以商麟的敏锐,不会让内贼留在身边太久,而毒杀商麟实则是冒险之举,若一举杀了商麟,祸端自然能引到她身上;如若商麟侥幸逃过,最终都会查出幕后之人,因此最好是祸水东引。
先前范冉便明里暗里想要商麟注意公子任。
而华臻也清楚下毒的是何人。
商麟似乎对此兴致缺缺。
“那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阿沣急忙插嘴:“殿下!”
商麟抬眼,周身散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华臻问:“若要彻查,怕要四处奔走,殿下能给我令牌么?”
“随你去何处,”
商麟终于仰卧在塌上,阖上双眸,“阿沣。”
阿沣将自己腰间的令牌解下,拿到华臻面前。
华臻接过令牌,正要告退,商麟正好开口:“孤累了。”
华臻咽下原先要说的话,低头退了出去。
她将令牌紧紧攥在手心,回头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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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商麟起了高热,整个泰清宫灯火通明,小沛迟疑着看向华臻,华臻已将从前悄然带进宫的东西收整完,见小沛这副模样,问她:“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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