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女的服侍下,祁宸洗漱穿戴完毕,夏公公上前两步,望向床榻上的郑翠,请示:“陛下,郑常在……”
祁宸做了个嘘声手势,走至外间,方道:“让她睡,别吵醒了。”
顿了顿,又道:“皇后身子如何?”
夏公公自然懂得皇帝心思:“再歇三日,嫔妃便能前去请安。”
祁宸眸光看向内室,唇角侧弯:“到时提点郑常在不必请安,另,着内务府送三倍例赏。”
夏公公弯腰:“是,奴才遵命。”
郑常在接连侍寝四日,陛下亲手为其誊抄诗词名篇,赠琴赠画,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前儿个郑常在于御花园作诗一,陛下当场用御笔写下,命人挂在养心殿书房中,说要日日欣赏。”
“还有还有,昨儿郑常在不是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嘛,原是请安途中被齐妃宫中宫女冲撞,郑常在一怒之下,杖责五十,那宫女没熬过去,死了,齐妃听说消息后气不过,告到养心殿,陛下却是连见都没见,当晚照样召幸郑常在。”
听到这里,秦晚放下手中的诗词集,抬眸看向柳箬:“哦?郑常在杖责宫女?这不像她会干的事啊。”
柳箬深以为意:“可不,虽然没怎么和郑常在接触过,但她闺中美名京城无人不知,而且每次照面,她也都温驯守礼,这才得宠几日就全变了,恩宠当真可怕。”
秦晚忽然就想到前几日宣嫔说“陛下心思难测”
的话,她也确实没料到皇帝会召幸郑常在。
按照终选看,皇帝特地问郑翠想不想嫁给七王爷,显然是不大喜欢郑翠,却又委屈自己,独宠这么多日……
定有什么她无法得知的消息,很可能和前朝有关。
先继续静观其变好了。
想到这里,秦晚抬眸:“箬儿,你同郑常在同住一宫,虽不可避免见到,但尽量避着些,别惹她,免得被波及。”
经过上次秦晚受伤,柳箬已经涨了教训,连忙应下。
等柳箬离开后,秦晚继续翻阅诗词集,倒是没启动时间回溯,只背两三篇便歇,将诗词丢下。
看得玲儿一脸不解:“小主这就不看了?”
秦晚耸耸肩,随口应道:“实在枯燥,背不下去。”
想了想,又叫来盼春,示意玲儿递去荷包:“帮本主去内务府寻架古琴来,若是没有,就找人现做,再想办法借些琴谱来。”
盼春应下。
玲儿似乎懂了:“小主,您是在学那郑常在吗?”
秦晚笑笑:“是啊,陛下喜欢,自然要学的。”
毕竟,她立的可是倾慕皇帝的有点小聪明的乡野之女人设,就得从平日着手,将细节融化在骨子里,方能天衣无缝!
没有一定的敬业精神,怎么做好后妃这份职业呢?
直至晚间,盼春才将古琴和一本破旧琴谱拿到手,还带回来一个消息:陛下今夜去齐妃处留宿。
秦晚让盼春退下,自己则将古琴摆在案己上,翻开破旧琴谱,皱眉看了老半天,抬头:“玲儿你知道如何读琴谱吗?”
玲儿摇摇头:“这都是大家小姐们才能学的东西,奴婢哪里知道呢。”
秦晚深以为意地点点头:“也是,那你将这古琴和琴谱收起来吧,就和之前的诗词集放一起,记得摆在显眼些的位置上,每日都要擦一遍灰尘。”
玲儿应下,突然想到什么:“那小主,您明儿要找本画册练习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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