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安抚住田苗苗,闪身到街上,快步朝前走去,越过杨天霸四五十米,又折返回来,从杨天霸身边察身走过,再未回头,径直进了饭馆低头吃饭。
田苗苗死死盯着他,张了张口,又没出声。
苏阳朝她笑了笑,说:“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回家。”
“回家?”
田苗苗疑惑地看着苏阳,不是说来报仇杀人的,不见杀人,咋就回家。
苏阳知道他的心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好好吃饭!”
杨天霸也是乘兴来街上赶集凑热闹,苏阳一身农村穷小子穿戴,也太普通了,在这大街上擦身走过,没引起他们任何注意,走过去有三十来米,杨天霸突然一捂胸口,腿一软,痛苦的倒了下去。
“老爷!
老爷!”
跟着的护院扶了他一把,没扶住,跪下,摇着他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杨天霸摇着头,似乎极力想明白咋回事,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身子渐渐地软了,瞪着眼,看着天。
街上的人立刻围过来看热闹,搞不清咋回事,有人提醒莫不是中暑了,赶快看郎中,护院立刻蹲身背起杨天霸向医馆跑去。
苏阳和田苗苗吃完饭来到街上,看着他们跑过去。
田苗苗低声问:“哥哥,他咋啦?”
苏阳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把他杀了。”
“啊!”
田苗苗惊得扭头看着。
杨天霸在那个护院背上,头歪着,耷拉着,两条胳膊两条腿垂着,随着护院跑动自由的晃着,显然,是不自主了,死了的样子。
可毕竟没见哥哥杀人,怎么就杀了?杀人不应该是惊天动地的?就这么简单?她真想去看看,闹明白,再问问杨天霸该不该死。
苏阳拉住她的手紧走着说:“快走,我们回家。”
杨家在川口镇称霸好多年了,杨天霸他爹在川口的名声还好,都叫杨大善人,娶了四房太太,育有五儿五女,杨天霸是最小的一个,他大哥在国民政府,听说最近要从武汉搬到重庆去,二哥做生意出了国,把他四哥也带走了,三哥在省城教书。
杨家人在镇上来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杨大善人在的时候,弟兄们每年都得回家来,就是人不回来孝敬的东西也得回来,何等的光宗耀祖。
杨大善人死后,弟兄们就少有来往,特别这几年战乱,连消息也没有了。
杨天霸从小就是镇上一霸,谁惹着他谁倒霉。
后来哥哥姐姐都走了,偌大的家业都留给了他,他从小不爱读书,他爹给他请了武师教了他三年武艺,虽高不成低不就,也算有武艺傍身,一般人不敢招惹。
这里人都有练武的习俗,比他武艺高的人多了,可架不住他势力大,常年养的护院就十几个,长工三十几个,听说家里枪炮都有。
他共娶了七房太太,大太太是他爹给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其她都是他强迫或半抢半娶来的,这镇上和十里八乡被他祸害的女子媳妇没二十也有十八个。
杨天霸被背到医馆,郎中摸了摸脉,又摸了摸鼻息,说:“人已经死了,没气了,背回去吧”
护院焦急的说:“好好的咋就会没气了,你再给瞧瞧。”
郎中又摸了摸脉,是杨天霸,他也不敢怠慢,可死了就是死了,他又说:“真死了,瞧不过来了。”
护院跑回杨家,把情况告诉大太太,立刻杨家一大帮人到医馆,人确实死了,可怎么死的,郎中说不知道,护院也说好好的在街上走着,什么也没生,就倒下了。
后来郎中说只有到县城医院解剖尸体才能知道怎么死的。
杨家立刻去了四辆马车,到清河县医院,还没解剖,大夫说是被人杀了,用锐器把心脏捅破了。
县警察局就来人,把那个护院给抓了,认定是他做的,打的死去活来,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事情也就放下了。
杨天霸几个大点的孩子都是女儿,儿子最大的才十六岁,还在念书,不成事,家里没个立事的主心骨。
杨天霸死了,死的蹊跷,后路没做安排,时间一长,家里就有了反应。
先是几房有儿子的媳妇闹着分家,大太太却想把持整个家,可他只生了两个闺女,别人不服气。
四太太和保安团的一个叫孙连河的连长有勾搭,杨天霸在的时候只偷了几次,杨天霸一死孙连河的胆就大了,经常来川口,起初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挎着盒子炮,偷完情就走了,后来开始留宿。
大太太骂四太太老爷尸骨未寒就偷人不要脸,孙连河干脆带着人站在院里给他偷情保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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