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话,念亦安不禁感到一丝不妙,却依然强作镇定回道:“弦松了,该修。”
“沈府的亦安姑娘不是善琴之人吗?怎么听不出弦是否是真的松了?”
楚妍得意地大笑,“我来告诉你,真相是小侯爷怕我来他府上时嫌吵,便收走了你所有能出声音的东西。”
楚妍来府上?!
难不成软禁念亦安,果真是为了和楚妍定亲?
“本来呀,小侯爷打算等我走了便把琴给你,可我才不会让你好受呢。”
楚妍继续道,“我一开口,小侯爷便把琴送我了。”
念亦安的嘴唇在抖。
但她不能在楚妍面前表现任何异样。
“楚姑娘一个大小姐,居然看得上你口中卑贱的我的东西。”
念亦安的声音极为平静,“真是口味独特。”
俞连枝忍俊不禁,其他的人便也大胆地跟着笑起来。
见全部人都在跟着一个奴婢嘲讽她,楚妍气急败坏,一把抓住念亦安的纱带,狠狠把她从小凳上拽下来。
“你一个奴婢敢出如此狂言,等我当了正室,你就跪好了等着!”
“楚妍!”
俞连枝的声音变得严肃,“休得闹事!”
楚妍吃惊地看向俞连枝,脸气得通红,觉得自己吃了瘪,象征性地行个礼,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有侍女将念亦安扶了起来。
念亦安轻声道了句谢。
“宴会要开始了,各位姐姐妹妹们先走着,我与亦安说说话。”
俞连枝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众人会意,行过礼后便走了,亭中便剩念亦安在俞连枝身侧。
“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女子,能倚仗的只有她父亲的权势。
等她进了沈家,亦安妹妹你不必担心。”
俞连枝一路拉着念亦安的手,安慰道。
“只可惜,我瞧妹妹,总像是本该绽放的花,却被纱布裹住了花苞。”
念亦安垂着眼,小声道:“花艺里,裹花之人便是最初给予泥土栽培之人。
侯爷一家对我有恩,而等楚姑娘出嫁……便也是沈家的一员。”
俞连枝轻叹口气:“究竟既是泥土又是纱布,还是仅为后者,妹妹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说罢,拍拍她的手背,带着她来到沈瑾逸的身边,与众人寒暄了一番,便要离去。
她不懂俞连枝最后话的意思。
念亦安当年可是亲眼看着沈瑾逸将自己一路接回去的,此后也都算是沈家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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