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瑾逸搬出整个侯府颜面时,念亦安便知自己无从推却。
但她内心是慌的。
距赏花宴开始已不剩半月,白日里忙活的事越来越密、越来越杂,任何一项都要反复确认。
而她生疏的琴技只能在日落回屋后点灯练习,每一个音都要推敲到位,而后再连成婉转曲调。
念亦安不敢选小时练熟的曲子,她怕琴弦一动,便落了泪上去,不光耽误了练琴时间,还毁了这把比自己还贵的琴。
此外,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瑾逸分明可以选择取消这个环节,却宁愿要她开场也不取消。
念亦安便总觉得,他是有意除自己奴籍的。
这般想着,便练得更为卖力了。
练到四更,都是常有之事,而后匆匆打盹到五更,便又要出门为宴会之事奔忙。
如此奔波,沈瑾逸总是看在眼里的。
念亦安依然盼着他会亲口告诉她,会免了她的奴籍,纳她为妾。
沈母给了念亦安很多权力。
连花园里花的摆放都全权交予她,而沈母只需不时来瞧瞧进度,让念亦安按照自己的想法更改细节。
只是这样一来,从花的选择、购置,到最后的摆放,几乎都要念亦安来做。
为防止白花钱,念亦安将自己设想的摆放方式细细画在纸上下来,待沈母过目,满意后再去购花。
本以为这是最容易的一环,念亦安却先后画了十几幅画。
“还是按这个摆吧。”
沈母抽出她最满意的一张。
这是最初的几版之一。
念亦安没敢多说,只将这张好生保留起来,继续下一步。
在开宴前两日,一切都准备就绪。
念亦安回屋时大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歇息,便又坐在琴前。
多日拨弄琴弦加之研究插花,念亦安的手指偶尔却不听使唤,一旦用力过度,便会疼痛。
因此她在纸上画了几根线,每当手指无法拨弦时,便在这几根线上拨动。
就要到比雅会了,念亦安每日练到四更都无法放心入睡。
笃笃笃。
三声极重的敲门声击破屋内的寂静。
桌上的烛火也随之抖动了几下。
是沈母身边的老妈子。
“夫人叫你现在过去。”
她没好气地说。
看起来是自己犯了什么事。
念亦安不敢问,片刻都未耽误,便和老妈子朝沈母的院里赶去。
刚踏进屋内,正要行礼,一盏花瓶便碎在念亦安的脚前。
本身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念亦安被碎裂声震得一激灵。
“当初说的桃花,怎送来的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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