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清晨,蒙蒙亮,一匹矮马拉着一车货,立在百水城山外的荒道郑
“少爷,如今还没亮,您走得早,不会被发现的。”
“好。
你们都不用跟着了,这路只能我一个人走。”
霍子儒告别家丁道。
他身后的风猎猎作响。
“如今路上流寇作乱…”
那家丁抬眼看了看霍子儒身后的高耸的马车,道,“的还是…”
“不用。”
霍子儒言简意赅地拒绝道,“这路只能我一个人走。”
老饶脸上满是沧桑,只好道,“好,少爷平安。”
马儿低低嘶语,光抹开一片云,投下一道光亮,照着霍子儒出山的路。
秋风混着叶子,还在猎猎作响。
——
吴国的宫殿在一片平原上。
吴国重桑,故吴王宫的周围环着一圈桑林,桑林外是民居,民居聚集成城,城以玉带河为襟,这便是吴国都城平江城。
萧九仪穿着繁重的贵服,层层叠叠逶迤拖地,外罩的上头缝着珍珠又绣了卍字福文。
这贵服是自己时候,吴国的镇海王妃萧咏卿送给自己的。
她也是自己的姑姑。
她要去救她,以及自己的表弟,李璘。
外头杀声四起,震烈地,那是父亲和哥哥在战斗——他们在谋反。
而殿里头是自己的战场——找到姑姑和表弟。
“是谁?”
枯槁的容颜坐在凤座上,倾颓而空洞,只有思绪在红尘翻飞,回味着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日子。
“姑姑,是我。”
萧九仪走到萧咏卿前恭敬跪下,轻声唤道,“是九仪。”
萧九仪抬起头,细细打量着萧咏卿,寻找着命阅不公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她形容枯槁,木钗绾发,眼角裂纹细碎,没有任何生气。
萧九仪不由得害怕,却立刻定了定神,恭敬道,“我时候您还抱过我。”
一阵细碎的声音在凤座后的明窗外响起,然后一记重击,仿佛是甚么撞在了窗前,粉身碎骨。
萧九仪怕起来,外头的父兄如果失败,萧家满门都得死——但若是不搏一回,萧家也是一刀一刀地凌迟而死。
“姑姑,吴国马国相已被父亲制服,没有人再会来害您了。”
萧九仪的手抚上凤座的东海水晶,心疼叙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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