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军训以后的魏嫌十分疲累,比暑假打工期间还要辛苦许多。
暑假时她每天在麦叔热牛奶上半天班,另外半天在舞蹈室跟着蒋羽排练,时间安排挺充裕,但是井井有条的,不至于忙不过来。
可军训就不一样了,时间很紧张,起早贪黑不说还全是超负荷的体能训练,魏嫌每天要抽两个小时出来练舞,其他时间还得急急忙忙赶回操场参加军训,实在让她辛苦不已。
不过三四天的功夫过去,她圆润的脸颊便又单薄了一圈,脸色着也不太好,总免不了有些苍白。
这天早上她照旧跟大家一样去操场军训,可练过了基本军姿和几个动作之后,进行下一项踢正步时她明显有些跟不上进度了。
踢正步是军训检阅时候的重要一项,要求很高,动作要规范,排列要整齐,齐步转正步时衔接要流畅,而且这个动作是这帮学生们最容易出现同手同脚现象的动作。
昨天魏嫌去训练舞蹈的时间,正是教官们紧抓正步要领的时候,魏嫌至少比班里其他同学少练了几个小时。
不过她也是学习了正步之后才走的,其实也会,只是不那么熟练,跟全班方队一起走的时候没什么问题,至少能跟得上节奏,动作也不出错。
可会走不代表就过关了,教官们都是非常严格的,要想最后检阅的时候出个好效果,不翻来覆去千八百遍的往死里操练他们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这群学生软绵无力、摆臂幅度高低各不相同的动作在教官来简直还不如屎,于是便把他们分开一排一排的练,仔细纠正动作。
于是全班方阵便划分开来,教官盯着他们一排一排分开走,谁的动作有问题,教官一眼就能出来。
当你身前没有参照物,前方是空白的时候,节奏就很难把握了,一开始每一排都会走歪,越走越斜,最后走成一条斜线。
不止如此,这么走还让每一个有同手同脚基因的人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齐步转正步的衔接处很多人转得不熟练,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就走成同手同脚了,向后转身的时候也容易倒不过来,每当有人同手同脚的时候方队里着的其他同学都在一旁狂笑不止。
教官又会站在一旁纠正,他纠正时嗓门奇大,跟发飙似的,被纠正的人越紧张就越走不好,教官于是就会真发一趟飙了。
这一恶性循环下来,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走的时候也同手同脚,又遭嘲笑又遭骂。
魏嫌怎么也都没想到,最后轮到她们这排走的时候,她会是同手同脚的那一个。
“稍息,立正,向右齐这一排左右照齐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哎哎,你你你,顺了顺了抬右臂出左腿”
魏嫌那时候走着走着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对了,但没反应过来,教官手指着她,对面的同学全着她爆笑,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魔幻的同手同脚在走。
而且还能跟上大部队的节奏,走得并不慢呢。
教官没想到自己颇为信任的门面竟然是个身体不协调,差点气晕过去,怒吼道“换过来,换过来换抬右臂出左腿”
一边怒吼一边还原地摆臂出腿给她。
魏嫌的脸一瞬间涨红得几乎滴下血来,奋力的拧动脑神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肢体,行进的过程中改了一下步调,硬是给改回来了。
教官这才松了口气,可方队里其他着她们走正步的同学还没笑够呢,还在着她揶揄着什么,魏嫌脸上的热度完全无法降下来。
魏嫌忍不住去打量同学们的神情,而这时候她一眼就望见对面站着的那一排人中有一个是她前男友。
段雪尧就站在她的下一排里,列方队时就站在她身后,可那时候她不到他,没什么所谓。
然而现在,她们这一排单独踢正步出去再踢正步回来,回来的时候就是面朝着段雪尧在走。
她就这么当着前男友的面踢正步,还是同手同脚的踢。
魏嫌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心态一下子就崩了,步调也有些难以把持,最终跌跌撞撞的走了回去。
教官没说什么,就是着她响亮的叹了口气。
魏嫌的脸就跟被来了一耳光似的红得像颗番茄,她心里羞愧极了,明明大家都刚知道她跳舞拿了世界第三,结果世界第三就是个会同手同脚的家伙
一排一排的走是最好的让他们练习走成直线的方式,而且每个人都不能有半分侥幸心理,摆臂幅度有一丝敷衍都无法逃脱别人的眼睛,这个毒辣的训练方式教官很喜欢。
每个会同手同脚或是节奏有问题的笨蛋全都无处隐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于是走了一遍又一遍。
每当轮到魏嫌这一排的时候,段雪尧都是下一排,恰好直面她的走姿。
魏嫌每次都要更加小心警惕的走,咬着牙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不肯再轻易出错,更不能再同手同脚。
可惜她确实练得比别人少很多,更加不熟练,很难保证一点错误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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