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盼歌拿了根烟,放在唇边,刚拿出打火机想点燃,就被林岁岁这句话惊住,没按下去。
“我是六岁那年遭遇了一场事故,医生说我的眼睛是一半心理原因,一般神经原因引起的,本来是没有治疗方法的,但是,这两年出了一款新型的治疗神经的药物。
属于临床实验性的药物。
它对身体可能有损伤,而且,治愈性只有百分之十。”
吴盼歌很熟悉这些医疗用语,听完便懂了。
“那难怪……”
吴盼歌把玩着打火机,脸颊上的手掌印还清晰可见。
但她很庆幸,林岁岁不到。
因为那是她最屈辱的一面。
“本来是我是从没想过尝试这种药物的,因为失明的世界我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
我觉得就算不到,我也成为了律师,实现了理想,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虽然比别人坎坷一点,但有挑战才更有意思。
与其去尝试百分之九十的失败可能,我更安于现状。”
“但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
林岁岁说着,那双向虚空的双眸,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温暖的浅棕色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素净白皙的小脸上,绽开一朵温暖又明亮的花。
“如果跟什么人死去才能治愈我眼睛的条件相比,我更愿意去尝试那百分之十的治愈可能。
我一直抗拒捐献眼角膜移植,也是因为,捐献的眼角膜太沉重了。
我不想背负那样的重量活下去。”
吴盼歌僵住了。
她知道林岁岁这是在暗示自己。
她的眼角膜很重要,不要轻易说出那种话。
她在用一种很温柔,很委婉的方式提醒自己。
不要再轻易说出这种话来。
那是属于你自己的身体,是你的生命。
吴盼歌笑了,眼角却有些湿。
真奇怪,这些本该跟父母学到的道理,为什么会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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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岁岁又整理了一遍跟林一可打官司的资料,再次确定自己不会败诉之后。
她决定主动联系一下林一可,如果她能私下给自己道歉,或者私了,她也可以撤诉,这样在这种流量高峰,她们都不用浪费时间,就可以解决问题。
然而,林一可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哈哈,果然,你是害怕了吧?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肯定是怕输才会找我和解的!
你做梦,我肯定跟你打到底!”
听着林一可嚣张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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