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时,宴席就散了。
荣淇留了这些西戎人在周军的营帐里休息,自己也回了帅帐,兜头就睡,一觉黑甜无梦。
次日一早,荣淇留下副手驻守此地处理后续,自己带着一千精锐回程。
严酷的风吹在面上,如刀割一样。
军司马成不疑骑着匹小母马溜溜达达的跟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圆盒来献宝“大人,这是我托人从京中寄来的香膏,能使肌肤润泽细滑,借你用一些。”
荣淇无语地了他一眼,心知这个上去仪表堂堂的军师就是这个德性,一手拉了拉面罩,一手驭马,留下一句“司马自用吧,”
话落已离了他三丈远。
成不疑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跟上她,说道“我家里还指望我温存小意,打动大人芳心呢,谁知大人这样无情。”
“我就知道,”
荣淇暗咒了一声,烦恼地叹气,“不说别家怎么想,连我们大人上次来信都与我说起此事呢。”
“令尊大人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哪,”
成不疑哈哈大笑,“以大人的年纪,也是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荣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答话。
正在这时,前头领来一骑令兵,背插黄龙旗,显然是自燕城太子处而来。
她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了。
这人滚鞍下马,面色仓皇地拜道“千岁遇刺,命在旦夕,手急召将军回城。”
说完便将一卷手呈上。
荣淇的面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几乎从马上栽下来。
周围人也愕然至极,一时都被惊得手足无措。
她强自镇定着接过手,打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将手一合,立刻取出印玺吩咐道“殿下确实出事了,不疑,你立刻回去,将那些西戎人通通管起来,如有异动者,”
她咬了咬牙,“杀之无罪。”
成不疑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印玺,答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你也别太急,急了容易出事。”
“别过。”
荣淇伸手与他相击,这是每次出战前,战友间无言的约定。
“别过。”
成不疑收回手,着她头也不回决然远去的背影,一拉缰绳,向着与她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路狂奔,不过数日就到了燕城,都督府门前依旧护卫森严,甚至更多了三分警惕。
荣淇将手扔给守门的护卫,一被放行,便大步流星地趟进去。
越往里走,气氛越见悲凉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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