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之认可楼镜台的说法:“不少人都把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将军没了,盛京怎么办?”
陈岱有点跟不上思路,懵道:“那你的意思是朝廷里有人要盛京失守?”
“功高盖主听过吗?”
楼镜台慢慢地绕着院子走起来:“他们不在意百姓,不在意战火,只在乎自己眼下的权势地位,与兀室人勾连的目的很简单,为了保证就算是换了朝代自己也仍能舒适生活罢了。”
“话说回来,就算你说的对,可他们怎么离开的?”
陈岱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原因二三有一个共通的疑点,那就是常盛镖局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们又去了哪里?”
赵海之也有些不解:“今晨已然封城,除了烟花之地可允准嫖客回家,但都一一查明了身份由家人领回,还有谁能明目张胆走在街上?”
“谁说一定要走在街上?密道。”
楼镜台笃定地说:“镖局最易招惹仇怨,留条后路是正常的。”
“若没有密道呢?”
有人替楼镜台回答了陈岱的问题,晋三从屋子里出来,对陈岱大声道:“大人!
主屋的地板是空心的!”
一阵劲风涌过,楼镜台的孝带被卷落在地,许是被风激到了,楼镜台突然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直咳得从台阶上滚落,猛地呕出一滩血。
陈岱忙扶住楼镜台:“快来人送小公子到将军府!”
楼镜台朝屋子偏了偏头,很得意的样子,声音虚弱飘渺如风中微烛:“没有寻不到密道的假设了。”
回到今早的常盛镖局,情况倒真和楼镜台所言所差无几。
宋圆自个儿穿上袍子,先前这皮袍子尚算合身,今天穿上却有些松垮,应是这几日几乎没吃饭的缘故。
一来是与赤草约定的时间到了,他心中压着事胃口全无;二来是身上太难受,汤药便算三餐,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受伤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三日。
药无必虽用心为他正骨敷药,但铁打的人也恢复不了那么快。
受伤后药无必如何医治他,他已无甚印象,再醒来就已经换好衣服躺在毡毯中。
许是身体疼痛太甚,蜜里浓作时并没有之前那样钻心噬骨,宋圆宽慰自己,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因祸得福。
宋飞鹰当日被放回之后,宋圆掐头去尾地说了来龙去脉,将赤津山庄描述成看中药无必美貌而妄图强取豪夺的流氓团伙,金佳英看着乖顺坐在一侧的药无必,心中相信了七八分。
飞鹰夫妇二人早有离开盛京的打算,一直不肯走的原因便是怕与宋圆失去联系,好在这次宋圆也赶了过来,没什么牵挂自然不必在盛京城多留。
叔侄二人略作商议之后,约定了联络方式和行进路线,决定分两路离开盛京,飞鹰携妻子与镖局弟兄们先行离开,宋圆伤势未愈,难以长期赶路,先留守盛京。
金佳英本想带着药无必一同离开,药无必坚持不肯走,梨花带雨地说都是她的错,她一步也不肯离开宋圆。
事情这么顺利地定下的第二日清晨,宋飞鹰一行轻装从镖局的保命暗道离开,暗道直通城外,如今盛京进出皆禁止,马很难带走,只能暂时不管,好在镖师风餐露宿习惯了,徒步赶路也不算大难题。
送别飞鹰一行人,宋圆想将密道入口合回原位,可他刚刚弯下腰去,他的伤口又刺痛起来,他只得直起身轻轻喘气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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