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都知道了。”
裴冲皱了皱眉,暗道,这个祥生,真是什么话都藏不出,不到两日功夫就已经传到了裴清的耳中,害得她徒增担忧。
“咳咳……”
裴清掩着帕子咳了两声,轻叹一声说道,“只是冲弟,你从小就生在王公贵族之家,自然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看似富贵荣华,但其实却半点不得自由。
就是自己的婚姻之事也是做不了主的。
更何况……更何况念兮姑娘是为了救她的意中人才留在府中,你的这份心思只怕也是空付流水。”
裴冲自小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他真想要念兮,就自会一心一意,断不会受别人束缚。
可裴清最后的两句话却是硬生生地击在了他的心上,她对孟旭情深意重,一颗芳心都托付在他身上。
这几日来,裴冲的确渐渐地被念兮吸引,若她的心是空荡荡的,他自问定能俘获佳人芳心,只可惜,早在他之前,念兮心中已有了旁人。
这一腔情意,难道真要空付流水?他实在不甘心。
明知道去小药庐是刻意为之,但脚步还是不听使唤,朝那边走了过去。
念兮根本就不是在里面配药,站在药庐外面,裴冲瞧见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长平街上随处能见的布袋人偶,她套在手上,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狼生啊狼生,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牢里面冷不冷,他们给你吃的好吗?你一定要熬住,等过两天我再去求求侯爷,让他允我去看看你。
裴家小姐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我算过再过十天的功夫,应该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后也就会放了你。
狼生,这几日,我天天都想着你,心里牵记担忧。”
说到最后,念兮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仿佛一个怀春少女正在诉说着心事一般。
她娇羞又略带一丝甜蜜的样子真真叫人怦然心动,只是这样的神情却是因为念着另一个人才会有,令裴冲的心里一阵黯然。
十天……再过十天姐姐的病就会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本该是高兴才对的,可却偏生心头抹过一丝苦涩滋味,他与她在人海茫茫之中相遇,又因缘际会在安庆侯府重逢。
若说无缘,他们怎会一次又一次地遇见?那一晚在沧河的冰水下,他们算是一同经历了生死,这样的情分,难道还不够深?但若说有缘,又为何他没能早些遇上她?在孟旭之前就认识这个古灵精怪有一点,调皮娇俏有一点,善解人意也有一点的小丫头呢?为何当他终于为某个人怦然心动的那一刻,却发现在她心里早已住下了一个人……
只是这样短暂的重逢,待到十天之后,他们便就要天涯陌路了吗?
他没有走进屋子,也许是因为不想打扰了念兮,又也许是因为就算进去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刻意在躲着自己,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自寻烦扰呢?
踏雪而归,药庐外的雪地上,留下了裴冲一深一浅的两行脚印。
只是这雪一直下个不停,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会将这脚印盖没,屋里的人儿也不会知道,刚才有人在外面静静地看她、陪她,站了许久许久……
“侯爷,”
走到花园,祥生前来禀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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