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渝坐在二楼,隔着窗户看见书院门口站得拘谨的小身影,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她跟你表兄关系不好吗?”
她对面坐着的,赫然便是林琼芳。
禁足一月,她最近来得以出门,她爹知道她们母女惹了6怀泉怒火,将她们二人狠狠斥责了一顿。
她爹甚至还以此为借口流连妾室房中,许久没见过她母亲,整日在院中哭的人从她到她娘周氏,哭的她火气越来越盛。
她不信,她不信她表兄对杨沛云真的这般重视。
林琼芳至今仍认为,那日6怀泉火是因为自己未经允许擅自踏入西苑。
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情分,表兄对她态度一直冷淡如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上心呢。
她瞪了刘渝一眼:“我表兄你还不了解,你见过他和哪个姑娘关系好过吗?”
“话虽如此,”
刘渝虽然也这么觉得,6长公子那人跟高山上的寒雪仙莲一般,虽世家王女绝大部分的京中贵女都心悦他,却都不敢,也不能轻易靠近。
但刘渝还是担心,万一是真的……
她迟疑道:“这个杨沛云这几日文章确实大有长进,没有你表兄的授权,怎么可能给她用自己的文章?”
林琼芳猜测:“她最会装乖,我姑姑若是遭她蒙骗,拿几篇表哥的文章算什么?”
她就是不肯有兄妹二人关系融洽的猜测。
磨蹭了半天,她咬牙道:“你到底干不干?!”
刘渝:“那你可答应我了啊,这事儿结束后,下月的朝霖宴,你可得带上我一起。”
她说的朝霖宴,是全京世家官宦子弟定期举办饮酒作诗的雅会,寻常人都是不得邀请的。
偏偏林琼芳说她会同表兄一起去。
刘渝为这事央求了许久,这两日林琼芳才稍稍松口,说只要帮她办一件事,便能带她一块去。
思虑到那朝霖宴,她咬咬牙,对跟着的女使示意道:“你去,将人带上来。”
杨沛云进到厢房中时,屋内只有刘渝一人,她疑惑道:“怎的不去学院?”
刘渝笑嘻嘻道:“这不是起的太早,连早膳都没吃吗?”
她又问:“你可吃了?这家的蜜团味道最好,你也来用些吧。”
杨沛云已经吃过早膳,更何况她白日本就胃口不好,闻言摇头,便走近便将昨日先生布置的课业掏了出来。
这篇也是经过6怀泉手把手指导,改了不知多少遍的。
她贴心道:“你抓紧看看?马上天亮就该进去了。”
刘渝接过,却并不着急,先是给她夹了个点心:“你先坐,不急,我慢慢看。”
装模作样翻了两下后,又佯装口渴,去倒茶,却倒了个空。
茶壶里空荡荡,一滴水也没有了,刘渝皱眉喊着:“小二!
来人!”
无人搭理。
刘渝啧了一声,随手将水壶递给了对面:“你先去帮我加壶水吧,我这正看着呢。”
“啊?”
杨沛云左右张望,见厢房内只她们二人,才反应过来是在对自己说话,也没拒绝,哦了一声便懵懂地出去了。
一见人离开,刘渝唰地将手中课业合上,望着房门嗤笑一声:“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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