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孟星高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生把嘴唇咬出一个血口子。
回到床上,孟星高松了一口气,忍耐疼痛的办法居然是自虐般地经历一段更痛的过程,然后习惯稍微减轻的疼痛。
钱宇给孟星高倒了满满一杯温水,又从包里拿出一瓶全英文标签的气泡饮料,不合时宜地和孟星高碰了个杯,自顾自地咕咚咕咚喝起来,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响嗝。
“你过来干吗?给你的材料看完了吗?”
嘴里淡而无味的孟星高没好气地说道。
钱宇发现比钟表准时的孟星高连续几天没来,问了周围的人都不知去向,吃午饭的时候遇上傅晚明才知道孟星高住院了。
于是,下班赶到医院一看,除了脸色有点苍白,行动有点不便外,完全没有病人该有的脆弱感。
“放心看完了,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钱宇和孟星高处了有些日子了,一眼就看出这人嘴硬心软,不是对人挑剔,只是对工作挑剔。
所以,钱宇不怕热脸贴冷屁股,打开一个塑料袋,什么一次性内裤,一次性床单,一次性牙刷,大大小小摆了一堆,乱七八糟地照顾起孟星高。
由于疼痛,孟星高无力收拾,只好死死按住内心的秩序感,让强迫症比肾结石好得快些。
();() 孟星高住院的日子,钱宇每天都来,每次都有东西带过来,每次也都要弄乱。
孟星高无法对无偿照顾自己的人提要求,慢慢学会了眼不见为净,安慰自己都是一次性的,反正东西用完就干净整齐了。
几天后,孟星高可以出院了,医生直接略过孟星高苍白的脸孔,盯着报告上在参考值内的数据告诉孟星高恢复得挺好。
至于疼痛,医生说需要的不是药物,而是时间的治愈。
这句有哲理的话,孟星高那被病痛击溃的心疼死灰复燃,一想到北斗三号项目跟自己没戏了,心立马又躺回病床上。
问题是,难过难过,再难也得过,没有其他办法,回到办公室,孟星高只好认命般辅导着钱宇。
钱宇确实不是相关专业出身,所有关于卫星的知识都是从零开始学,孟星高手里有正经项目,事情本来就多得应接不暇,现在还要抽空对嗷嗷待哺的钱宇投喂基础知识,真是百上加斤。
怪只怪孟星高的完美主义让他无法容忍面前有任何瑕疵,所有内容必定亲力亲为,每天累得回到家连指头都不想动,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在心里给钱宇挑刺。
钱宇当然不知孟星高心里的各种百折千回,每天依旧激情四射地出现。
别看钱宇平时一副公子哥做派,与周边研发同事的言行大相径庭,可他就是与生俱来某种社交的天赋,不到一个星期,上到各位专家大拿,下到食堂阿姨,没有不知道小卫星团队来了个多金的帅小伙。
尤其是年轻人,一见钱宇出现,总是亲热地喊着“钱少,钱少”
,仿佛叫唤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在孟星高这,这个名字真是让所有的毛病有了与之匹配的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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