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时间了。
最简单的办法,是只取出它的颅骨,贴一张写好的符,再用桃木剑斩断符咒,使得颅骨应声而裂,这样亡者的鬼魂就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桃木剑。
“……阿鸾!
阿鸾!
黛鸾在那里!
有谁见到我的徒儿吗!”
他左顾右盼,慌张地四下询问着。
有人说,瞧见她已经走向屋子里头去了,不知现在在哪儿。
凛山海慌了。
他上一次这样紧张,还是儿时从山崖上栽下去,担心没法活着回观的时候。
他感觉两腿发软,像是拖着两条棉花往屋里死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二楼。
跑到夫人的门前时,他先前贴好的黑符已经不见了。
山海唰地拉开了门。
一股黑色的狂烟喷薄而出,迎着凛山海的面呼啸而来。
刺骨的寒风像是能剥下人一层皮来,他举起双臂用衣襟护住了脸,待他能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哑然无声。
在这片黑色的雾霭之中,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不属于人世的空间。
阿鸾是在这里,她的神色无比淡然,虽说她本身就没有什么话,在此时,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沉默感。
他是知道的,阿鸾自幼体弱,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
可是,她看到凛道长,却恭敬地行了个礼。
();() 山海慢慢取出了八荒镜,将镜面照向她。
侧过脸,他从镜中看见,本是站着阿鸾的位置上,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是非常婀娜的美人。
褐色的长发,飘逸的衣衫,如同仙女下凡般的身姿。
却没有脸。
一旁在病榻上的夫人,露出温和平静的笑。
怀中抱着的,与身边卧着的,都是那些襁褓里的孩子。
那正是一位母亲应有的姿态。
阿鸾——不,该说是那位女人,将桃木剑与一张符咒递了过来。
他认出那本是自己的黑符,背面却用血写上了诡异的图案。
它与正面的纹路叠加在一起,他接过来,废了好大一份工夫才认出,那是封印符的一种。
“你……不,莫非您是……”
黑雾在须臾间散尽了,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家具与器物,都原班未动地陈列在原先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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