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南齐与大彦也算相安无事,徐明硕为何要让自己来刺杀晋王世子,织玉始终想不明白,就算只是为难她,那也应该将矛头对准关系不佳的北魏才是。
无论徐明硕有何打算,她却不能不听从。
至于霍芝茵带给她的那个消息,织玉沉着脸走进南齐合水城。
她要找的人,竟然就是自个儿刺杀对象的兄弟,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这种巧合,实在是她不愿看到的。
此时距离她在林城接下刺杀晋王世子秦昀的任务已过去一月,这一月之中,她先是从林城到了齐都,在齐都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又从齐都来到了合水城。
在齐都的日子,织玉深感晋王世子在齐朝的威名与权势,与她想象中的因有才能而颇有名气的普通王府世子相去甚远。
秦昀刚掌控局势的那段时间里,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气,明里暗里对他下手,可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秦昀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世子,曾经的太子党却七零八落,再也掀不起半点水花。
至于他是如何从康王手中夺得兵权,迫使康王深居简出不再过问政事,又迎回父亲晋王,却与晋王政见不合,那又是另一个故事,并非织玉关注的重点
织玉刚到齐都的那几天,和徐明硕在齐都的暗桩取得了联系,本是想请他们帮忙让她能接近秦昀,谁料对方听了直接让她回去跟三殿下服个软,说是他生性谨慎,出入皆有重重卫兵相护,身边近侍也俱是可信之人,细作探子难以近身。
她自己又在齐都打听了几天消息,现确实如此,一时愁眉不展。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弄明白了晋王世子与晋王府二公子之间的关系。
晋王府二公子秦曜,生母乃是晋王侧妃郑氏,出生于越郡,长于越郡,直到五年前,才从越郡第一次来到齐都。
虽非一母同胞,但据说这兄弟二人关系很好,甚为亲近,秦曜另有一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秦暄,但与这秦暄的关系反倒不佳,兄弟二人常有龃龉,令郑氏苦恼不已。
两人竟然关系不错,这让织玉没有想到。
再一打听,秦曜的行踪飘忽不定,竟无人能说得清他身在何处。
这时,霍芝茵叫人带信给她,说在合水城可能有一个机会,是给南齐商人谢启之子谢砚当护卫。
为什么说这是一个机会呢,因为谢砚并不只是普通的富商之子,其父谢启是南齐富,生意不仅在南齐红火,而且在魏彦两地也有许多店铺。
最重要的是,谢砚也曾是学宫的学生,和晋王世子秦昀是同窗,如今在朝廷中还领了一份闲职。
按照谢砚的身份,本没有资格进入学宫,但经过穷得只剩钱了的谢老爷一番运作,硬是给他弄来了一个名额,谢砚得以与前太子、晋王世子以及一群皇亲国戚、肱股大臣之子成为同窗。
谢老爷一生经商,字虽然识得,学问却没有多少,于是对谢砚这个中年才得的独子十分严格,他深感商人地位的低下,从小要求谢砚饱读诗书,以备将来入仕。
又费尽心思将他送入学宫,叫他与各个同窗打好关系,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前太子了。
所以,谢砚也属于曾在学宫中与晋王世子作对的前太子党之一。
晋王世子掌权后,学宫中的众前太子党纷纷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晋王世子找他们秋后算账。
可惜后面再小心谨慎,生的事情也已经改变不了了,曾经的前太子党轻者贬谪,重则丢官入狱,只有少数人,似乎是秦昀为了显示他的仁慈,没有任何针对,能给一个品阶不低的闲职。
谢砚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
但细究起来,他的幸运也不是偶然,这些没有受到影响的,大都出身较低,易于掌控,南齐富的名头听着好听,但与这个世家那个豪强一比,还是落于下乘了。
据霍芝茵的消息说,魏皇寿宴,邀请各国前往,谢砚已经被定为出使的使节。
此事还没有正式任命,但消息已经从宫中传了出来,谢老爷也已经知道。
他担忧北魏人蛮横无理,而使团中的护卫又因谢砚的身份不肯卖力保护,打算出重金请一两个确有真功夫的绿林人士一路上护卫谢砚。
若是织玉能得到这个机会,使团出前以及从北魏回到南齐时,都有机会接近秦昀。
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过程曲折不说,还有可能要在北魏待一段时间,但霍芝茵在信中提到,这是徐明硕嫌她毫无进展,“亲自”
给她指的路。
话都说到这份上,织玉也只能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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