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得有点累,换了个姿势继续道:“总之一句话,儿臣若是留在中都,这亲事或许能成,但品学和家世只能二选一,儿臣不服。
儿臣今年不过二十又一,才不想把大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这些酒囊饭袋身上。”
她给姜太后描绘着,“这西凉虽说是远了些,但只要嫁过去便能立刻掌家,而且西凉国主现在已是弥留之际了,儿臣使了人去往西凉查过,这慕容业虽明面上不受宠,但这老西凉国主也没最终定下下一任的人选。
儿臣有信心,只要到了西凉,凭借儿臣的手段和这么多年做生意积攒下的银两,定能扭转这乾坤。
只要儿臣做了这西凉王后,再想回援母后,不是就轻松多了。”
姜太后板着脸,“我儿不许妄自菲薄。”
又想想,好像确实这么回事,“只是可怜了我的儿,小小年纪还要嫁得这样远。”
霍长陵觉得自己这母亲实在太娇惯自己了,到今年末岁,自己都二十二了。
寻常人家这个岁数孩子都四五岁了。
心下对母亲愈感激,也进一步加强了自己要护住母亲的决心。
“西凉风物与咱们大渊决然不同,儿臣不觉得苦,倒是一想到要嫁去西凉,儿臣还觉得兴奋不少。
天色不早了,母后有浅眠的毛病,还是早点睡下吧!
免得睡得少,明日起来再引头疾。”
姜太后点点头,借着女儿的手劲站起身往寝室去了。
等霍长陵一走,她掀开床帐下了床来。
“太后。”
服侍的嬷嬷道。
“人走远了?”
嬷嬷说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霍长陵离去的方向,“殿下终究还年轻,娘娘何不再想想办法,将人留在身边。”
姜太后走到妆镜前拿起一支珠钗往鬓边攒了攒,照理说她这个岁数已经不适合再戴这样的珠钗了,可就是喜欢,“她若不嫁去西凉,你觉得等南宫家彻底反水,那白眼狼能算得了哀家?”
嬷嬷叹口气,“终究也算您亲自养大的,又与圣上是亲姐弟,圣上应当不至于”
啪的一声,姜太后将手中珠钗重重拍在桌上,“你懂什么?你了解过哀家的处境吗?若哀家还有别的选择,如何能狠下心来让这唯一的女儿远嫁西凉。”
嬷嬷被训得不敢抬头。
姜太后重新将身子转过来,对着镜中的自己,伸手轻抚着眉心上方的皱纹,像是自言道:“哀家老了,即便保养得宜,也终究时不我待,没多少年好活了。
你敢说福宁殿那白眼狼不无时无刻盼着哀家突然暴毙?”
她用手背扫掉桌面上的珠碎,“便如同方才哀家拍碎的这颗东珠,即便曾经再大再亮,可一旦没了钗环的禁锢,也不过是一堆随时会被人碾碎的齑粉。”
她低下头轻轻一吹,霎时桌面重新干净起来,“看,这就是哀家最终的下场。”
所以她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如何将这皇位上的人拉下马,再换上一个她能控制的。
目光中杀机一现,厉声:“谁要夺走哀家手中的权势便是哀家最大的敌人,绝不可恕!”
又转过头,眼中压迫有如实质,“传令下去,这宫里谁若是敢在长公主面前提及姜、秦两家的亲事,即刻拖出去打死。”
嬷嬷后脊一凉,忙躬身称是。
霍长陵从内宫出来,邓冲迎了下来,焦急问她,“殿下当真要嫁去西凉?”
霍长陵一笑,眼露讥诮,“不然呢?邓指挥使难道能替我嫁?还是你的那些妻妾们能?不若你去问问那慕容业用你府上姬妾和亲,他可愿意。
他若愿意,本宫即刻随你回府,从此之后咱们千上万水再不管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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