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无人回复的尴尬,宣依扭头看齐呈枫。
车窗只露了一条缝,疾驰时窗外的风就凑着这条缝往车内扑,齐呈枫既没迎着风看窗外的风景也没与程舟有任何视线交流,他的黑瞳不知聚焦在何处。
“行了,别扯了。”
宣依的气息有些凌乱,她还是无法淡定地告诉别人,自己的母亲在别人家做保姆,而自己也在那寄居。
程舟听完宣依的解释,撤回了夹在椅子中间的脑袋,开始消化这件事。
但宣依的身上还有目光。
“别看我了,你觉得我是这么爱面子的人吗?”
宣依靠在椅背上,看着顶棚,驶过坎坷路时会牵绊着抖动,“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但说实话,确实挺难开口的,”
宣依的视线始终落在顶棚上,兴许对视会让她失去坦白的勇气,“齐呈枫,你知道吗……”
宣依很少连名带姓地唤他,偶尔几次也在她波澜不惊的调子里显得平平无奇,可此时,她的声音柔顺又很细,在风里凌乱像是带了层哭腔。
可她抬起的眼眸里有坚韧,有柔情,有着饱经风霜却依旧清澈的至纯至善,唯独没有眼泪。
“我其实并不觉得那是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至少在我小时候,我觉得这份工作很好,让我有了朋友,还让我住进了漂亮的大房子,”
宣依陈述时总会停顿一下,用转瞬即逝的几秒钟消化自己如潮水般奔涌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安慰自己那是别人在羡慕嫉妒,也试图屏蔽那些声音,可是很难,真的很难。”
长长的叹气声让齐呈枫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说我没有爸爸,说我妈是给别人提鞋的。”
齐呈枫听到这儿的时候,有些哽咽。
他不敢想,宣依是如何将这些话如此平静地陈述出来的。
“我反驳过,甚至还和那个人打过架,闹到办公室去,也听过老师和一些同学的安慰……可后来这些声音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他们说的也没什么错……”
齐呈枫握住了宣依的手腕,一丝暖流顺着他们的接触面散开,直至宣依偏头看向他:“宣依,栖枫说,听那些傻逼话不如多打两把游戏。”
“你不就是栖枫。”
“你觉得你印象中的栖枫会被别人欺负吗?”
那个总是叛逆于别人,不随波逐流的栖枫吗?肯定不会,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但他不会欺负别人。
“小的时候,我也被一群人围在一起谩骂过,有我的身份在,他们又不敢动手。”
宣依分不清他悠然自得的语气是在炫耀还是悲伤。
“那个时候的感觉,大概就是只能忍受潮水向我袭来,我不会受伤,但我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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