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宫答应你。”
周幼檀合上眸,她道不清她如今是什么滋味儿,只觉鼻子酸得很。
听她应下了,崔常在也松了手,她已然油尽灯枯只贴着自己的女儿睁着一双眸瞧着她,最后那目光落到了周幼檀身后的窗柩之上,她只瞧见崔常在脸上愈灿烂的笑意和那一句。
“娘”
周幼檀蓦地攥紧了藏在衣袖内的手,孩子瞧母亲没了声息便嚎啕大哭起来,俨然没了刚出生时的微弱。
殿中众人都晓得崔常在殁了便沉寂了下来,唯留下了孩子和香云的哭声。
周幼檀撑着床榻起了身,她敛好波涛翻涌的情绪,叫纸鸢搀着自己出了殿,她自是清楚外头的人等着她的一个解释。
“臣妾给皇上,淑皇贵妃娘娘请安。”
她跪拜在石砖之上,衣衫上沾染着血污,髻也早已散乱不堪。
“免礼,今夜颖嫔也累了,先扶着颖嫔坐下吧。”
闻祈就站在那处,太远了,叫人瞧不起他的神色。
周幼檀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她跪在那里回道。
“崔常在诞下一位小公主,如今已殁了,临终前将小公主托付给了臣妾,还望陛下成全。”
闻祈并未说些什么,别人自也是沉默着,周幼檀没听见什么动静便接着说道。
“陛下,臣妾并不是特意要去承明殿抢太医,实在是人命关天,那接生嬷嬷也不知为何喝的那般醉,崔常在腹中的毕竟是陛下的子嗣,臣妾一时不忍便干出了如此冒失之事,还望陛下责罚。”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干出如此之事,若是真的那般十万火急,为何不去禀明皇后娘娘,为何不来九华殿求见陛下,反而带着人大闹承明殿!
明妃叫你这般一吓,现已昏了过去。”
淑皇贵妃厉声问着她的罪,又叫自己的宫女入殿瞧了一眼崔常在后将小公主抱了出来。
宫女给小公主擦洗了一番,如今抱出来也干净了许多,闻祈朝人招了手看了一眼孩子。
“颖嫔,淑皇贵妃说的不错,纵使你今日救了朕的皇嗣,但也违了宫中的规矩景林传旨下去,颖嫔不守宫规,夜半大闹承明殿,从即日起禁足于含章殿两个月。”
“是。”
周幼檀何尝没料到这般结局,她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朝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深深一拜。
“谢皇上隆恩。”
……
当夜颖嫔娘娘禁足于含章殿一事儿便传遍六宫,周幼檀也被闻祈身边的景林亲送至含章殿禁了足。
所有涉事太监,宫女皆杖责二十,扣两个月的月例,而那误了事儿的接生嬷嬷和太医则被压入大牢,五日后于宫后苑斩示众。
周幼檀回了含章殿,洗去一身的血污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待到她再醒是已是次日傍晚。
她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也昏昏沉沉难受得很。
“纸鸢”
她叫着人,纸鸢便挑开幔帐扶住了她。
“娘娘可要用些茶?”
“身上的伤如何了?”
“奴婢没事儿,那掌刑的太监没用劲儿,只是听着响罢了。”
纸鸢这般说着,周幼檀还是瞧着她,后而又问道。
“外头可有什么动静?”
她睡了这般久,想必现下整个后宫都知昨夜生了何事。
“嗯,皇上追封崔常在为崔嫔,以嫔位的礼制下了葬,明妃娘娘被陛下罚了两个月的月例,张答应贸然闯入九华殿被罚了半年的月例至于公主陛下将公主抱到了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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