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照米丞相的说法,颜启这人呢,论抱今上大腿的资历不如赵忠,论战功不如骠骑将军郁陶,论忠烈不如已经殉国了的追谥骠骑将军的李苗
颜启热炭团儿似的心思,被浇了一头的冷水,当时不能把米老头怎么样,下朝了,他倒是想偷偷带人揍这老货一顿,米老头人老成精,早溜了。
且米老头也是个出将入相的人物,出行那是一堆人围着,颜启不好下手。
偷偷揍一顿仇人,跟带队攻击丞相卫队,那是两个概念。
颜启是狗咬王八,无处下嘴,气咻咻地回来了。
颜启想当大将军的心思,阖家上下都知道,是以颜孝之只说一个开头,楚氏只听一个开头,剩下的便都不用多提。
从头到尾颜平之一句话都没说,他如今在家里倒是表现得颇为低调,听着楚氏与颜孝之说完话,再问他“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方才答道“并无。”
楚氏便说“去你媳妇去,我她心里有事。”
颜平之一口气憋在心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事的是他打小了,在父母跟前,他就是事事能压颜肃之一头,颜启是没口子的说他孝顺懂事能成大器,对其余三子只是淡淡,长子还好些,余下两个,能分一个眼角已是万幸。
楚氏也不说什么抗议的话,颜平之每每想起那些传言,再一楚氏的酸脸,就能生出一阵快意来。
至如颜肃之“让”
了实职与他,他也坦然受了,总以是楚氏母子欠了他的。
哪知小可怜颜肃之突然发了臆症,疯狗一样在家里乱咬今天又吃他一记,颜平之快要气疯了,却还得老实忍了。
否则翻起脸来,他在楚氏面前闹了,就是他失礼了。
更可恨的是,今日这话,颜肃之说得,旁人却传不得,否则就是拉着已经死了的吴氏来躺一回枪别说什么碍着今上的话了,这事原便是今上做得不地道,当初被御史台拿来大炒特炒的,劝他要行事谨慎。
颜平之带着一腔恶心之情回房了,自打他成了亲,楚氏就命他也回自己房里吃饭去了。
公开的理由是男男女女的一屋子吃饭不好,颜平之知道,不是这样的,楚氏就是不想见着自己罢了。
哪怕楚氏给全家都立了这样的规矩,有了媳妇成了家,都回自己屋里吃,颜平之还是觉得这是针对他。
到了房里,赵氏正在哭,哭得是梨花带雨,颜平之心中正烦乱,没心情。
赵氏便从啜泣变成呜咽,哭声丝丝缕缕地飘进颜平之的耳朵,缠进他的脑子里,哭得他更加心烦意乱了。
捏了捏拳头,抿紧了嘴角,颜平之微微挑高了下巴,凉凉地斜了赵氏一眼。
赵氏觉着他视线过来,加大了一点声音,哭不两声,觉着不对,一挑眼角儿,发现是真的不对,顿时收声。
急趋到了颜平之跟前,顺手试了下眼角,轻声问道“郎君累了一天,饿了罢”
颜平之的眼珠子随着她的步子在动,她走到了跟前,颜平之的眼睛也不是斜着她了,正正地盯着她,眼神却依旧很冷很压抑,得赵氏心头一颤儿,再不敢说话。
赵氏天然对上位者的情绪有一种别样的敏感,觉出丈夫不喜她如此,瞬间改了颜色,低眉顺眼,上来要伏待颜平之更衣洗手。
颜平之抬高了胳膊,把袖角儿从她手里拉了出来,自去屏风后除了外袍。
赵氏面上便过不去,狠狠扫了一眼屋里,四下婢女皆低头摒息,只当自己不存在。
颜平之更衣就是真更衣,换完衣裳,婢女端了水盆儿来,在他面前跪下,将铜盆举过头顶,颜平之洗了手,赵氏拿着个手巾,怯生生上前来递给他。
颜平之接了,擦了擦手,依旧什么话也没说,赵氏便渐安静了下来。
不一时,摆饭出来,默默吃了一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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