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
在大庭广众下画她披头散的模样吗?
何况苍梧淮在冷宫长大,他真的会作画吗?
可别把她画成丑八怪才好。
各种忧虑浮上心头,加上不知道自己此刻被梳妆打扮成了何种模样,浮瑶只觉脸上一热,下意识侧了侧头,又羞又恼:“别画——”
可是苍梧淮已经开始挥毫泼墨,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在画她。
意识到对方此刻所作所为,浮瑶的脸都僵硬了,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从齿缝中断断续续逼出几个字:
“苍……阳景,这样好丑,别画了。”
……至少等她把头梳好吧!
“美人披垂,衣袂翩翩,我觉得很好看。”
苍梧淮抬头,冲她浅浅一笑:“瑶瑶风华绝代,犹如谪仙落凡,如此动人之姿自当用笔墨记下。”
这是不愿停笔的意思。
浮瑶只当他在挪揄自己,差点当场跳起,可头还被那妇人攥在手中,身体受制于人,稍稍一动便牵动头皮,头顶传来一阵抽痛,不由自主低呼一声。
“姑娘莫要乱动。”
身后的老妇道:“这么好看的头,扯断了一根都很可惜。”
苍梧淮微微勾起唇来笑了笑,挥毫之间便在纸面上勾勒出半张线条流畅的侧脸。
浮瑶走也都不得,动也动不了,动弹不得,欲罢不能,不得不端坐在椅子上任其作画。
她与苍梧淮一个昳丽明艳,一个秀美俊俏,身在闹市之中犹如一对璧人遥相对坐,就这么杵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不一会儿,便引来一圈游人,把簪花摊和苍梧淮的画摊围在中间。
“这姑娘真好看,和仙子似的,圣京城果然是圣京城,山美、城美,人也美。”
“这位郎君也好生俊俏,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我从前怎么从没在城里见过。”
“这二人莫不是神仙眷侣,当真令人艳羡……”
“……阿娘阿娘,我也想簪花!”
“……”
浮瑶一向不喜社交,如今被迫成为众人目光焦点,只把头越埋越低,脸热得快要烧起来了一样,偏偏这时那簪花妇人捧了一盒花来到她面前,笑着问道:“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浮瑶微微抬眸,怕撞上众人的视线,只随手一指,偏偏指中一盒红花,那妇人挑出一看,笑道:“姑娘好眼光,是正红色,明艳鲜亮,配得上姑娘的花容月貌。”
“哟,这颜色,可不是新娘子才会簪的红花吗?”
“是啊,这位姑娘怕是想嫁人了。”
四方来客聚集之地,民风开放,百姓口无遮拦,众人哄笑,浮瑶的脸更热了。
“我……我没有……”
那妇人含着笑,把艳丽的红花一朵朵簪在浮瑶的乌间,不一会儿便收了手,捧出一面铜镜放在浮瑶面前。
“好了,姑娘看看,是不是可还满意。”
浮瑶早已被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看得脸热如被煮熟了的虾子,也不敢抬头,只抬了抬眼皮,匆匆朝那镜中人瞥了一眼。
只见镜中之人粉面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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