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晚手掌掐住她脖子的寒意,以及空气消失在她胸腔时的绝望。
姜水先被毛不思突然被甩出去的事实吓到,又亲眼目睹了高维峰的存在,这会儿哪还有什么理智,全然不顾毛不思和马明义也在那里,只疯了般砸着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
眼前还黑花花的,毛不思听见东西砸过来的声音,想要抬手去挡,谁料方一动,胸口就专心的疼,忍不住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真他妈的疼啊。
想象中的疼没有到来,毛不思听到碟子砸到人身上,然后落地碎裂开来的声音。
这个时候,身边能为她挡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马明义……”
毛不思有点点感动,她眼前虽然还有些雾蒙蒙的看不真切,但还是尽量抬着脑袋,想要表达出感谢的神情。
“不是白挨的。”
毛不思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只大手按了下,就听到马明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一下五千,从你的劳务费里面扣。”
又一件瓷碗碎在地上,这一回,毛不思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疼了。
她努力扯出个僵硬的微笑,用手指头尖戳戳马明义的膝盖,深明大义道,“这多不好意思,你躲开,区区碗碟,我承受得住!”
“铁公鸡。”
马明义嘴上念叨着,眼睛却没看毛不思,他斜着眼跟咫尺外的高维峰对视,轻轻转了圈手腕,越靠近恶灵,手串上的经文游走的越快,字体被染上火红,流淌着若隐若现的金色。
手串没有自动束灵灭魂,多少能证明此刻的高维峰对他们没起杀心。
马明义无声张嘴,吐出两个字:帮忙。
也许是马明义往日里高高在上习惯了,当下这神情,与其说是请求高维峰帮忙,不如说是威胁更合适。
果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的高维峰,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几下。
接下来,姜水丢过来的东西便都被什么挡住,从半空中直直的摔在地板上。
直到姜水身边再无东西可砸。
走廊里,扎马尾辫的服务员依旧立在门前,似乎有些无趣,包厢里的人也不点单,来到后就点了几杯花茶,然后结了最低消费,还非常大方的给了她两百块钱的小费,只要求她不要进去打扰他们谈话。
真是怪人,服务员想着,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从他们进去到现在,一直安安静静,只无聊的她偶尔从兜里掏出手机发几条信息给朋友。
服务员并不知道包间内发生了什么,更无法想象遍地狼藉的茶水和杯碗碎片,屋内疯狂的声音就像是被吞噬掉了一般,没有丁点传出。
姜水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眼线晕染开来,脸上湿润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喉咙被喊到略微嘶哑,不复之前的清亮。
“闭嘴!”
降魔杖唰的从空中刺过,紧贴着姜水的脸颊牢牢插进她身后的沙发上。
毛不思还攀着马明义的手臂,眉心拧成一团小疙瘩。
她刚才被脏东西狠拍了一巴掌,反应多少有些迟钝,现在缓过疼来,怒火也就跟着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偏偏姜水嚎叫撕心裂肺吵得她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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