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千百年的光阴里,人心万变,若他不再需要她,她还是会离开。
在做任何事之前,她都习惯于瞻前顾后,企图找到十全十美的方式。
但世间少有十全十美之事。
最后她只无奈道:“是我先伤了他。
他如今生活得很好,过几日我也该回去了。”
谢不晦看她的眼神又变成了鄙视,“你伤他在先?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现在浪子回头已晚,还去打扰人家做什么……也算你有觉悟。”
宋轻轻无言地打量了他一眼,是她脑子不开窍,和他说这些做甚?
两人回到厢房,谢不晦考虑得很周到,“你需不需要寻些东西把门堵住,防止大晚上又跑出去?”
“堵门可能没有用处,但今晚我大概率会因此事睡不着。”
他望了她一眼,“我尽量注意你。”
她感激一笑:“多谢。”
月明当空,白雪铺地,通明宛若白昼。
不远处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空茫之中一点橘色的光晃动着,停留在一间小院前。
行人赤着脚,苍白的脚踝处有一圈铁枷。
暖灯照着飘摇的衣摆,再往上看,肩上黑压压的一片,飘动的魂灵,面目各异。
他伸手将黑烟拍散,忆起白日里所见的那张脸、他的神色以及其不经意的小动作。
很熟悉……
他晃了许久的铃铛,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最后有些无奈地揉动眉心。
就像老道士所说的,他或许是真的疯了,疯得彻底。
妙凡推开小院的门,见他又在晃铃,小小的脸皱成一团,撑着伞跑了过去。
他的视线习惯性往下移。
“李道长,都说了下雪天不要老是不打伞出门,也不要光着脚!”
妙凡朝冷得发紫的右手哈了一口气,换左手撑伞,急匆匆地凑了过去。
他一个小孩,却总是要操着大人的心。
李道长真的非常不让人省心。
他似乎丝毫不怕冷,也从来不会冻伤,想来任性也是有底气。
只有他总莫名其妙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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