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怔了下,没再说话,埋头认真地洗起来。
掌对掌地搓擦,手指交错地搓擦,拇指在掌中转着错擦。
洗得是认真科学,但在丁凯复眼里,更像是一种蓄意勾引。
洗手液咕叽叽地响,心脏膨隆隆地跳,空气噼里啪啦地烧。
他也不让余远洲给洗了,草草冲了两下,掀开洗手池上的镜面柜,拿了管东西出来,又嘭一声甩上。
微红的空气里,触觉飘得到处都是。
马甲的表链装着台面,铛铛作响。
两人在镜子里眼神相汇,绯红着脸。
这个丁凯复在深夜里咀嚼过无数次的幻想,终于实现了。
他脑子里就像是塞了个万花筒,五彩斑斓地晃。
但还差一点。
就还差那么一点。
最让他心尖发颤的那么一点。
他低头凑到余远洲耳边,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道:“叫我声老公。
好不好?”
余远洲看着丁凯复的倒影。
压着眉毛,眼眶烧得通红。
绛红的薄唇微张,一溜细细的汗水划过颧骨。
他忽然有点想流泪。
他们如今亲密得是如此自然,就好像多年的拉扯,只是一场混乱的假梦。
一开始就是相爱的。
一开始,就应该是相爱的。
他侧过头,嘴唇剐蹭着丁凯复的耳廓,轻唤了一声:“老公。”
他叫得很轻,轻得像一阵小风儿。
但一点也没敷衍,叫得清清楚楚,真心实意。
—
红被翻浪,火星迸射在皮肤上,分不清是烫还是凉。
似乎在飞,又似乎在坠,忽上忽下地没有着落。
修长的腿像鹤的翼展,在红浪中振振欲飞,带起一片啪啦啦的拍浪声。
人在浪声中沉浮,接吻,对话。
深情的,色情的,热忱的,荒唐的,语无伦次的。
挂得到处都是,又被海浪层层抹去。
想再多爱一些,想抱得再紧一些。
急切地撕扯着,尝试着,混乱着,却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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