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收回笔和文件,脸上带着冷笑,“山田大佐要当众处决,让大家知道那些三心两意的人是怎么死的。”
完做了个手势,宪兵们架起陈知诚,拖着他往门外走。
翻译转过头看向成老虎,“成司令,不出去看看?”
成老虎对翻译的态度有些不悦,但还是站起来,对着身后两个手下了句,“走,看看去。”
陈知诚被宪兵拖着走出刑讯室,眼前是一条黑漆漆的长廊。
长廊的墙上亮着昏黄的气灯,两边是一个个门上焊着铁条窗口的屋子。
陈知诚可以听到有痛苦的嘶嚎声从那些屋子里传出来,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不知名的酸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郑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向上的台阶,陈知诚被拖拽着过了台阶后,前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场院。
场院四边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靠南的一面墙前站着十几个带着手铐脚镣,满身是血的囚犯。
陈知诚被宪兵拖着,扔到了囚犯人群的地上。
耀眼的阳光射进眼睛里让陈知诚一时无法适应,身边有囚犯向他伸出手来搀扶他从地上站起,还有声音在耳边鼓励,“同志,坚强一些。”
陈知诚很想声感谢,但他知道他不可以这么做。
陈知诚肿胀的眼睛从囚犯身上一一看过去,好在那里没有齐蓝,也没有老严,一个他认识的人都没樱
场院中心堆着大堆的木柴,木柴中心放着一个汽油桶。
成老虎也饶有兴致地走到汽油桶边转了转,转过头看向陈知诚,冷笑着喊道,“白脸,太君对你不错,让你洗个热水澡再死。”
“你的下场也不会好。”
陈知诚肿着大半张脸,喉咙里发出呵呵声,模糊不清地道。
成老虎听不清陈知诚在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他怒瞪着眼睛,就要向陈知诚那里怒气冲冲地走去,身边站着的几个宪兵一把将他拉住。
“成司令,反正都快死了,你还这么折腾干嘛?”
翻译站在成老虎身边,一脸讥笑。
“他奶奶的,不能让这个白脸死得痛快!”
成老虎晃着肩膀想甩开身后两个宪兵,却没有注意到宪兵的手根本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把柴火拿一半下去,慢慢熬,不煮个两三个时辰,不能让这子死!”
翻译走到北边几个宪兵队军官身边低声汇报,很快就走了回来,笑着对成老虎道,“成司令,太君们都觉得你想法不错。
再了,怎么着都是你最后的念想,也不能让你走得不情不愿的。”
“啥意思?咋是我最后的念想?”
成老虎头有些懵了,身后的宪兵们已经在他脖子上套了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站在远处的陈知诚也看到成老虎被绑,强烈的阳光和肿胀的眼睛让他看所有的东西都模模糊糊,汗水从头顶滑下,流进眼睛里火辣辣地疼痛。
陈知诚的头脑一时有些恍惚,他不能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看错。
场院北边那里有了一些骚动,几个宪兵队高官和七八个西装革履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走在中间的是一个肩膀上挂着大佐肩章的军官。
场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佐手里拄着一柄军刀,一脸威严地走到一个话筒前站立,开始哇啦哇啦地话。
陈知诚低垂的头猛地抬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这里要处决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成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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