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脸色暗暗变白。
她得想办法通个信。
霍辛扬此次出行江北军营,跋山涉水,偶遇流匪死在半路实属正常。
李琢这计策可谓是天衣无缝,既除掉了霍辛扬这个心头大患,又可以尽力为三日后的逼宫扫清一大障碍。
离逼宫之日愈来愈近,李琢去私军营的频率愈来愈高。
风雪小了点,他便迫不及待起轿出宫。
晏河清以吸入过多寒檀香致身子不适为由,告假一日,留在东宫。
数九寒天,朔风凛凛,信鸽不大管用了,只能亲自动身。
她披上淡绿色的羊绒披风,行走在干净的宫道上,看似弯弯绕绕地闲转,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朝着一个目的地。
忽而,她驻足片刻,头微微侧倾——身后似有脚步声黏着她。
她佯装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那人也亦步亦趋跟上。
不远处有一群假山,晏河清加快度钻了进去,躲藏起来。
对方显然慌乱了,脚步声变重些。
正中她下怀。
她合起双目,耳朵动了动,听声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准确擒住肩膀,快折起那人双手,一脚踩在他后背压向假山,咔嚓一声,胳膊空荡荡般晃动着。
“疼疼疼疼!
美人儿,我骨头要断啦,啊啊轻点!”
那人一开口酒味飘来,晏河清定睛一看:“孙公子?怎么是你?”
“久仰久仰,好久不见啦嘻嘻,你走太快我都赶不上你了,”
他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袋子:“我进宫去太医院拿雪葵,顺道找你串串气儿。”
晏河清担忧道:“是霍辛扬?”
“是是是,不过不是坏消息哦。”
孙书恺眨眨眼。
转念一想,晏河清道:“找你也行,本来我是想去找江大人帮忙传信的,麻烦你告知他,李琢要……”
“欸,打住打住,你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再告诉我也不迟,好吧?走走走。”
“可是这件事很重要……”
孙书恺这种嘻嘻哈哈的态度,着实令她不安。
“我让你见的人更重要,别啰嗦啦,坐我的马车出宫一趟。”
车外的风景一路往后退去,从熙熙攘攘变稀稀疏疏,显然,马车已驶出郊外。
不多时,一阵风吹来,鼻尖尽是淡淡的梅花香。
马车拐个弯,一大片一大片火红炸裂开来,撞入眼帘,宛若有条巨型火龙大咧咧盘踞于雪地之上。
车轮轧轧往前滚动,晏河清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连瞳仁都染成了红色,由衷感慨:“好美啊。”
梅须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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