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精疲力竭,不管床上乱七八糟的,径直走向床边的墙根,那里有一张躺椅。
“班长你睡床”
花崇在一张下铺一通收拾,拾掇起黄色漫画、印着裸女图案的打火机和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接着突然咒骂一声,被烧着了似的甩掉那团卫生纸。
“他妈的扔个垃圾桶这么难”
不加掩饰的哇哇大叫。
纪荷睡着前,瞄到这一幕不由轻笑。
她神色很疲惫,从父亲丧礼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所以没清花崇在手忙脚乱什么,只是觉得有个地方躺着真好,转眼就沉沉入睡。
醒来是第二天早上。
这家狩猎场,周末客流大。
房里的四位青年进山一夜未归。
花崇等在外面,见她出来,领她去公共浴室清洗,再出来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真没想到班长也会和我一样辍学打工”
在餐厅里,花崇大方请纪荷吃了浆包子。
他和纪荷是小学同学,虽不在同一个村,但都是一片儿的。
花崇家里更苦。
他母亲精神有问题,在农村无法医治渐渐加重,后来举刀杀了家暴她的丈夫又自杀。
夫妻俩尸体在屋子里发臭,才被从奶奶家归来的花崇发现。
小学时,花崇就成了著名的邋遢大王,没爹没妈,还遭人取笑有一对死相惨状的父母。
虽说童言无忌,可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恶毒真实存在。
也许长大会会心一笑、提一声自己不懂事,当时对当事方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表面笑呵呵的花崇,在纪荷那里得到慰藉。
纪荷从不取笑他,甚至帮助他学习,花崇不知道这是班主任下得任务,只觉得雪中送炭般的温暖。
现在班长落了难,自己当然出手相救。
花崇的“出手”
是帮纪荷谋得了猎场安全员的工作。
这家猎场安全员基本是摆设,真正服务过程中起绝对作用的是导猎员,引导会员进行愉快的狩猎活动,是这家狩猎场的核心卖点。
安全员通常只是拿着对讲机负责沟通工作,几乎算无关紧要。
当然,如果很重要,纪荷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纵使野外生存能力再突出,也万万干不上保护一群金贵会员的重任。
“我得挣钱。”
纪荷啃着包子,义无反顾说,“还掉父亲住院的欠款,还得回学校上学、参加高考,走得更远。”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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