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被矜贵冷傲的气韵怔了怔,闪开一道门的宽度,小心翼翼拱手,“官人里面请。”
再见逸尘,比记忆中憔悴了许多,依旧素雅的淡青色宽袍,总好似隐隐多了些折痕,整个人多了份凌乱的凄美,打眼看向慕容霄的第一眼,眼圈早已激红,疾行到面前,慕容霄来不及抬手扶他,人已跪在脚边,
“殿下,小人以为您再也不回来了呢!”
说罢,已泣不成声。
慕容霄蹲下来,将他扶起来,看着他藕白般的脸颊挂着一滴泪,像极了雨水后的露珠,以前,他早就贴上去,用嘴衔去这滴露水,顺理成章的情谊深浓自然不必说,
可如今,他心中惊不起半分波澜,用手揩去后,拉他入了座,“我怎么会不来了呢!
莫再哭了,再哭便不漂亮了。”
呜咽慢慢变成了戚艾,眉间锁着浅愁,为慕容霄煮了一杯茶,推到慕容霄面前,人也毫不避讳地探过身来,
“殿下,您回来真好。
尝尝,这可是小人给您煮的苦茶。”
逸尘在风尘中飘摇,最会察言观色,看的第一眼,他就能认定,今日的太子殿下,又是他的太子殿下了。
“为什么是苦茶呢?”
慕容霄闻着袅袅茶气,漫不经心问道。
逸尘抬手把茶盏往前送了一截,抬眼相看,“自然是思念殿下的苦,熬成的茶。”
慕容霄喝了口,确实有微微苦涩,可他尝到的,是思念顾鸢的苦,“思念之苦。
确实苦啊!”
至此,慕容霄一直觉得,人生至苦,是求而不得。
似是闷了满满一口黄连,说不出话,一口又吞不下,那样的苦涩一点点浸满全身,直等到你整个人全部泡进苦水里,以为终于熬到了头,却尝不到回甜的甘,只有无尽的黑暗,漫漫长路,看不到尽头的黑。
甚至,连那个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在累了乏了喊不出声响的痛哭时,扒开自己的心,找那记忆中的一丝的残影,温暖疗愈长长的无助。
面前,是和自己一样苦等、苦熬、苦苦追寻的人,两颗相似的心总能贴在一处了吧!
可是,不能。
仍是激不起慕容霄半分欲念,他甚至开始怀疑在马车上的突如其来的反应是一场错觉,怀疑刘太医的医术是徒有其表。
他匆匆起身,撂下句,“我突然有急事,下次再来看你。”
有些狼狈地逃窜回东宫。
回到东宫,他即刻召来刘太医,将这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然后质问道,“你敢糊弄孤,孤让你们满门的脑袋落地。”
刘太医对此没有过多惊慌,侃侃陈词,“殿下,您的身体如今已经基本痊愈,要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微臣认为,可能是人的问题,您只对太子妃殿下有欲念。”
只对她……
是吗?
过了两日,本在南御苑射弓,今年官家将地点挪到了离京城最近的京营十二卫的天柱山,这里驻扎着鹰扬卫,属顾家的兵权。
京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