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更加确信她一定对父皇说了什么!
双颊的血色慢慢褪去,他似是怀揣着只受惊的兔子,在胸口来回乱窜,却还在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从容镇定,殊不知他双手早已搓在一处,指环白,恨不得能掐出血来。
他怵得要命,最怕父皇对他失望。
怕什么来什么,官家气得双手掐腰,明晃晃的袍袖垂下,把怒气甩向皇后,“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太令朕失望了。”
皇后微愣,跪匍在隆庆帝脚跟,双目激红,“官家息怒。
太子刚刚阅看劄子,他知道什么呢,像官家如此一上来就这么得心应手的人能有几个呢。”
说罢,她使劲仰起头,楚楚可怜地望向隆庆帝,泪眼欲滴。
她从不怕官家生气,因为这招百试不爽。
可这次,隆庆帝不仅没有和缓,反而捏着一个劄子,拍在太子脸上,“他是不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劄子上乱写。”
顾鸢不为所动,
皇后和慕容霄没想到隆庆帝今日怒火如此之盛,劄子拍在自己的身体上,慕容霄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差点跌坐在地。
皇后弯腰拾起劄子,展开一看,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官家,太子绝无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的想法。”
皇后如遭大劫,恹恹似雨打的芭蕉,淅淅沥沥地下着眼泪,“官家,您一定要相信太子啊!”
闻言,慕容霄两眼黑,耳朵里嗡得一声被打散了,终于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他止不住得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出一句嘶哑的惊叫,
“母后,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哪里写过这样的朱批!
他们一定是看错了,冤枉他了!
慕容霄全身的血液都在这刻凝结住了,心像被铁钳钳住纹拧,每一刻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与绝望,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结党营私可是大忌,试问哪个皇帝会容忍别人与自己争权呢!
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储君也不行!
皇后冷眼都没甩给他一个,劄子甩在他脚底,慕容霄双手已不停使唤,这是那个弹劾的劄子,弹劾吏部尚书杨永忠卖爵鬻官,
杨尚书是清流,为官算是公正。
但是劄子里言之凿凿,他也不能偏袒啊,遂再三斟酌后,朱批:着三司严查。
“严查”
而已,怎么就与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扯在一起了?!
查查怎么了?
在慕容霄纳闷不解的时候,隆庆帝威中带怒的嗓音劈头盖脸降下来,“储君之位,需明辨是非,谨言慎行,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偏好,就可能成为文武百官相仿追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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