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直到师离忱不耐地“嗯?”
了一声,卫珩一才忽地惊醒。
他自觉失礼敛眸,想起方才的话题,稍稍正色回应道:“身为学子,有恩要报是理,但要分清是非,雪中送炭是恩,君恩也是恩,既入朝为官便不可徇私,否则是不忠!
私恩,私报。”
态度已然十分明了。
瞧他这幅不开窍的样子,师离忱气笑了,“榆木脑袋,他算计你,你还想着报恩呢。”
卫珩一不认同,“一码归一码,恩义不可抹。”
观念不是一时就能扭转的,师离忱也是头一回在朝外见到比御史还死板的人,点都点不醒。
他烦得揉了揉眉心,随口道:“一些小恩小惠便让你如此苦恼,待你日后若做了官,该有得头疼。”
卫珩一沉默一瞬,低声道:“实不相瞒,卫某打算考监察司。”
闻言,师离忱轻笑,“你入监察司是打着做圣上双眼,以防再出迫害学子,林氏乱象,是也不是?”
卫珩一心头咯噔,被说中了,看着师离忱的眼神宛若瞧同好,热切道:“莫非离公子也想入监察司?”
师离忱懒得同他废话,直接点道:“你不适合监察司。”
“为何?”
卫珩一蹙眉。
师离忱视线落到窗外。
南街一向热闹,路面车水马龙,坐在这儿放眼扫去,能瞧见京都错落有致的楼层,街上往来的商客,热气腾腾的蒸笼。
他道:“你瞧。”
卫珩一茫然看去,一切如常。
师离忱幽幽道:“京都繁华,有没有想过,其他地方未必,况且锦绣如此的京都也能藏匿污垢,其他地方呢?”
寥寥几句,卫珩一倏然通透。
监察司固然能肃清朝廷,可最重要的还是百姓,民生,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坐在官位上的人,是他想岔了。
卫珩一神情肃然,起身对师离忱深深拘礼,“多谢离公子提点,明年春闱在下一定参加。”
很好,这就对了。
师离忱含笑道:“想通就好。”
卫珩一是个人才,虽迂腐了些,但他不可能放过这个好苗子。
师离忱都想好了等卫珩一殿试过去,带在身边好好调教两年,再做外放。
二人谈话终止,空气一时沉寂。
这是小酒楼,屋内并未燃炭火,但师离忱穿着个狐领围脖大氅,厚重的很,坐了会儿他居然觉得热了。
郞义适时道:“公子,要更衣吗?”
师离忱摆了摆手,随意靠着椅背,搭在扶手上的宽袖往上滑了点,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腕骨,他烦闷地闭目吐出一口气。
见圣上面露躁意,穆子秋见圣上菜都没吃两口,酒连一盏都未饮净,赶紧凑过来献殷勤道:“公子是不是吃不惯这儿的饭菜?这儿东西到底没家中好,不过千鹤楼的还算不错,不如我请公子到对楼吃好不好?”
闻言。
卫珩一低眼看到袖口露出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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