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想沈姝觉得自己残暴,虽他确实不是什么仁慈善人。
“……”
沈姝觉得如此颇费周章,折柳也连忙推辞,但岑敬已大步流星去了,很快搬了椅子过来。
主仆二人一番推辞,最后折柳奈不过,坐下了。
沈姝站在一旁,看向紧闭的门扇,心中颇为不解,又有几分幽怨:这人,之前还抱她呢,这会儿为何又做到这个地步,单因为不想与她见面么?
萧玦确实不想与她见面,一次次亲近,事情已脱离掌控太多,实在不该。
屋外光线明亮,他看着沈姝投射在窗纱上的剪影,目光晦暗。
该审案了,萧玦收敛情绪,语调冷漠道,“沈氏女,说说你之遭遇。”
沈氏女,什么奇怪称呼。
沈姝暗想着,配合地缓缓述说,“今日为萧公子看诊,先前还十分顺利,直到看诊结束,萧公子忽然将我婢女推出门外,关门不让我离开,还说……还说……”
想到萧综说得荒唐之言,一门之隔又是萧玦,她居然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窘得脖颈通红。
萧综放弃一切挣扎,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
因为吃了药丸,他虽然疼痛而疲惫,但神志十分清明。
听沈姝说不出口,未防被人误会自己说了如何过分的话,他寻了个好受些的姿势,有气无力地解释,“我说想亲亲你,只是开个玩笑……”
坐在主位上的萧玦,闻言眼睛缓缓眯起,看着萧综如看一个死人,森然地一字一字道,“开—个—玩—笑?”
萧综艰难转动脑袋看向萧玦,理所当然道,“面对喜爱之人,说些调笑之语也是正常罢?你就没有想对哪个女人调笑的时候?”
忽然被触到最深的梦境,萧玦眼尾微微一动,下意识看向沈姝的影子。
沈姝脖颈上的绯色,慢慢爬上了耳朵、脸颊,整个红透了。
她忽然觉得,萧玦不见她,实乃明智之举。
萧玦收回视线,冷冰冰而又笃定道,“没有。”
萧综沉默,片刻后激动道,“同是男人,咱俩年岁又差不多。
你骗谁呢?!”
萧玦没说话,只是起身,抽过身边侍卫的刀,将刀尖抵进萧综嘴中。
意识到再多说一句,舌头就会被割走,萧综不敢动了,只在心里将萧玦骂了又骂。
萧玦这才道,“沈氏,继续。”
沈姝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让他不要过来,他不听,我朝他扔了些东西,后来又摔倒。
他向我扑来,我趁机用银针制住了他。”
萧综大惊,眼神剧烈闪动,手指按上刀面,示意萧玦放开。
审案确实不能不让人说话,萧玦将刀抬高了两寸,悬在萧综脸前。
萧综顾不得危险,急道,“我哪是向你扑来,我是见你摔跤,想查看你的情况!
你没听见我还问你有没有事么?天哪,我好冤枉!”
被萧综提醒,沈姝认真地回想了一番。
彼时她有些慌张,这会儿冷静起来,当真想起他问候的那一句,“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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