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亦铭听后不发一语地坐了很久,白丫则是忐忑地等着贝亦铭的回应,时间流逝,窗外的鹊儿鸣叫声,渐渐消失。
过了将近十分钟,贝亦铭悠然起身,“听起来很玄幻,我暂时无法判断,你需要休息,下午的会不用开了。”
随即扬声对门外凤凰岛说,“小岛,你叫护士来,白丫再有几分钟输液完毕,我送她回家。”
白丫沉默地看着护士给她拔针,沉默地跟着贝亦铭坐上车,行尸走肉般。
贝亦铭不信她,她明白,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觉着是她大脑错乱了,是她在胡言乱语。
而她真正最担心的是,不知道萧若飞究竟有没有提起果盘上的那把水果刀,她怕,怕她不立刻回去,再见到萧若飞时,看到的是他的尸体。
她一定要尽快地回去阻止她。
这样想着,白丫都觉着自己像个神经病……可那个长梦就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满脑袋都是萧若飞,想要回到他身边。
车上,贝亦铭垂头看着腿上放着的资料,侧脸年轻而认真,魅力依旧。
白丫漫无目的的视线从窗外在她看来变得苍老的城市,转到贝亦铭身上,思索着究竟怎样才能让贝亦铭信她,帮她。
她记得上次见他时,还是萧嚣十七岁生日时,贝亦铭和苏好带着一儿一女贝勒和贝壳,参加萧嚣的party,还有程兮和凤凰岛,一众人在一起聊着过去,聊着未来,每个人都那么幸福,幸福得她现在想来很想流泪。
心里突然生出很多感慨,她和贝亦铭,还有程兮凤凰岛,都变得这样年轻,但萧若飞和苏好却都不在了,那么这样的生活还有何意义?
白丫胸闷气短,简直倒不上来气了,烦闷久久无法散去,为什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连贝亦铭这样高深睿智的人都不信她,那她还能求助于谁?
她只想再回到跟她有共同回忆的萧若飞身边,而不是停留在这个此时有老婆甚至连她白丫是谁都不知道的萧若飞的世界。
“停车。”
白丫猛地出声,转头死死地盯着贝亦铭,一字一顿地说:“贝亦铭你若不信我,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苏好,你见到苏好,你就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丫说的话太片面,贝亦铭这样注重事实的人,如何能信,头也不抬地说:“白丫我晚上要跟北京来的人吃饭,你别闹了,ok?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白丫咬着牙,欲哭无泪,不停地回忆,回忆能够说服贝亦铭的话,眼看车要停到她以前住的公寓,蓦地抓住贝亦铭的袖子,快速地说:“我想起来了,贝亦铭,你第一次见到苏好是在新疆的喀纳斯!
她是去拍水怪的,你是因为贝老先生被绑架到哪里的,她救了你!
你只记得她的长相,不记得她的名字,我和她像,就把她当做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贝亦铭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抬眼与白丫对视,“你听谁说过新疆的喀纳斯的事?”
白丫不回答,只是执着地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贝亦铭一瞬不瞬地望着白丫,似乎在查看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直到确定她确实任何心虚,也没有说谎,才收回视线,“等我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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