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头青就是没经验,姓楚的女娘还开什么牧场,胡乱折腾,不找些懂行的长工,反而找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小赖皮,能做下去就怪了。
郑管事看着项一掂了掂菜篮,顺手将里面的碎叶倒进羊圈石槽,他神色一凝,外来的食料都是不允许随便喂食的,特别是要入白羊口里的食料。
但这会儿白羊还没回牧场呢,项一倒的也不是白羊那个圈舍,而是旁边的黄羊圈舍,况且刚才项一当着他的面喂过小鸭子,楚辞那个空荡荡的牧场,说不准以后还要添买些牲口,生意还有的做。
心思几转,郑管事没作声。
项一的马车前脚刚走,哒哒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顿时郑掌柜脸上浮现笑容,他对待白羊比守着自家小儿子还用心,更多了几分恭敬,亲自打开圈门。
从门走进圈还是跳进去,还得看白羊的心情呢。
今天的白羊,显然心情不错,前半身微俯,后腿一蹬,自己跳了进去……等等,怎么跳旁边那圈去了?
跳错了,小祖宗!
……
项一和兄弟们的每日日程便是天不亮便早早起来,去井口打水,打扰圈舍,更换清水,喂饲食。
收拾完这些,天际大亮,接讲课先生的马车也到了。
上午在识字读书中度过,心疼纸笔的便折断树枝在泥地上笔画,这样反复练写也不心疼。
他们心知,这会儿学会怎么写比写的好看更要紧呢。
过了午后,可以歇上一小会儿,避开最晒的日头,蛋白桑田和菜田都要一一浇水过去。
然后又是重复打水、扫圈、喂食的工作。
晚饭约摸是几个刚刚出炉,白胖又软乎的大馒头,偶尔也会有带些鲜咸味的蛋花汤。
这一套会被童工保护组织黑到体无完肤的工作流程,一群小赖皮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却又舍不得走。
在大街上贼偷确实是个轻巧活,可要是一不小心失手,少说也是一顿打。
在这儿干活累是累了点,又能吃饱,又能识字,还有铜板拿。
也不是所有小赖皮都对识字感兴趣,不听先生招呼的,课后不练字的,项一爱的铁拳一一招呼过去,就似鹌鹑般的老实了。
楚辞将【一张不太结实的捕网】交给项一。
依照她的要求,项一在蛋白桑田里一一布下陷阱。
他从前也是偷鸡抓鸟的好手,对这个东西也熟,试了试绳索的吊套,觉着这倒不像抓人的,更像是套体型稍大些的牲畜。
夜幕低垂,很快便听见田间有了响动,似是叫喊声。
楚辞不紧不慢的踱步出门,老王提着灯走在前,照亮夜路。
那绳索陷阱已然套捆住了一个蠕动的活物,正扭动身体,试图逃脱。
密密的绳网间,可以看出被捆住的也是人形轮廓,个头还不小。
“混账!”
被捆住的少年,明明是被捆束着动弹不得,落与下风,却有种有恃无恐的衅然:“知道我是谁吗,滚过来解开!”
6星乘欲继续怒,灯笼忽地闪近,光芒刺目,蜷缩成一团的他下意识以手背遮眼,只听一道懒散却温软的女声:“咦——”
“不是我要抓的东西,”
他稍稍挪开遮住目光的手,背着光朦朦胧胧,对方在灯光外,人影细长窈窕,仿若莹润素泽的玉瓶儿,线条纤美至极。
6星乘两眼直,声音都荡了起来:“美人”
项一面无表情的把楚辞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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