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出现在季明棠脑海里,下一刻女郎就扭过头去,在心中自嘲般想道:反正他每次下山也不会跟自己知会一声,自己又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
不知过了多久,在榻上辗转反侧的小娘子终于沉沉睡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申正时分。
换好衣服走出房门,村长抬手给季明棠斟了一杯茶,开口说道:“娘子来我们小张村可算是找对地方了!
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只不过大家日日都忙于耕作,每年所酿的浮玉春不多,只在附近几个村镇有点名声……”
“正巧前些时日有位贵人出手,买下了大家的田。
诸位村民一合计,都决定之后不再耕种、以酿酒为业。
娘子此时到来,对我们来说正如久旱逢甘霖呢!”
本朝不抑兼并,世家豪强买田置地的事时有生。
季明棠不疑有他,又与村长寒暄几句,很快村长家的小儿子便从他家的地窖中端来了新酿的浮玉春。
小娘子垂低眉,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液。
预想中的香醇口感并未出现,入口的滋味平平无奇,甚至都有几分寡淡。
白芷也凑过来尝了一口,随即小丫鬟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在女郎身边耳语道:“小姐,可能是那日我听错了。
这村子里的浮玉春,似乎也没有旁人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村长见到她二人神情不虞,连忙上前陪笑道:“这酒是犬子酿的。
他性子拙劣,肯定是把往日教过的技法都忘在了脑后,酿出来的酒才会不尽如人意。
娘子莫急,我在村中还有几位姻亲,都是酿酒的好手,待我把他们叫过来,二位娘子再品鉴一番……”
村长本来有心只叫跟他关系最近的几位村民过来,但是村民们的关系盘根错节,传达消息时难免走漏风声,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带上了酒壶来到了村长家外,期盼着自家的酒能进京城的大酒楼中售卖。
季明棠一开始还亲力亲为,打算将每个村民递来的酒都品鉴一番,可是眼见聚在外面的百姓越来越多,酒液的味道也都大差不差、并无惊艳之感,她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得叫白芷先把大家遣回家中,明日再做进一步的筹谋。
等待众人终于散去,明明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小娘子还是出了满头大汗。
她望着桌上狼藉的杯盏叹一口气。
不说经营酒楼,就连下山寻找佳酿这件简单的事,真正做起来才现其中的不易。
母亲当年能凭一己之力撑起偌大的酒楼,实在是让她钦佩……
更深夜阑,身穿夜行衣的青年行走于黑暗之中。
等他赶到村长家时,那些来凑热闹的村民已经尽数散尽,唯有空气中还残存着些许醉人的酒香。
宋珩抱剑站在暗处,从他的角度向房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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