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刚刚追着自己打的人。
她猛的坐起来,起身跑到池塘边,蹲下身,清亮的湖面映出一张人类的脸。
额头上有一个血窟窿,血窟窿中间有褐色的药粉,细密的血从边缘蜿蜒往下流,雪白的脸颊和猩红的血行成色差,眼珠圆润,小巧却挺立的鼻子,饱满的小嘴。
吱吱一直专注的着湖面的脸。
原本被吓哭的几个堂妹,下人,都不解的向吱吱,不知道这位公主是怎么了。
刚刚断了鼻息的一幕闪再次涌入顾时幽脑海,他立刻转身,朝顾莲道,“公主脑部受伤,意识有些不太清醒,人多不利于公主的病情,快领着所有人退下去,这边交给我。”
顾莲了一眼傻傻蹲在水边的吱吱,又见顾时幽的眼神刚毅从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带了姐妹和下人出了园子。
顾时幽放轻脚步走到吱吱身边,修长的双腿折叠遵到吱吱旁边,声音轻柔的像是和一个小婴儿说话,“公主,你受伤了,臣给你包扎好伤口。”
闻言,吱吱慢慢转过头,阳光将顾时幽的脸照的雪白而温柔,清风明月一般的舒朗五官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顾时幽见吱吱还是只定定着自己,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抬起手,轻柔的给她包扎伤口。
白色的卷布在脑门上一圈圈缠绕,顾时幽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可以见他浅淡的茶色眼珠里,映着自己现在的脸。
包扎好伤口,顾时幽又说,“公主,我现在给你诊脉。”
顾时幽见吱吱还是一样的反应,试探性的两指握上吱吱手腕脉搏,静静听她的心跳。
脉搏跳动虚弱,滑而散,沉而细,弱到像是个将死之人。
如今,她却能好好的蹲在这,眼神明亮,灼灼着他。
却又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顾时幽心念微转,薄薄的眼皮垂了一下,再掀起来,眼神愈加温柔,“公主,你现在身体虚弱的很,臣抱你去房中休息,再给你开上几幅药来喝。”
顾时幽做了个请罪的姿势,“冒犯了。”
言毕,他起身,手抄过吱吱后背,腿穿过吱吱腿弯,打横将吱吱抱起来。
身体忽然失去重心,吱吱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顾时幽说,“公主不必担心,可以抱着微臣。”
吱吱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手穿过顾时幽的后颈子,交叠握着攀住了他的后颈子。
兹事体大,顾莲那边训诫好了下人,姐妹,立刻重新往垂花客厅去,附尔禀报了家主顾朝。
于是,顾时幽朝抱着吱吱出园子的功夫,得了消息的皇后,母亲,大哥顾言幽,都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红了眼眶,眼里都是自责,“快,送去我未出嫁前的闺房吧。”
也只有这个房间最合适,顾时幽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一群人脚步匆忙的往墨韵院去。
自皇后出嫁之后,这院子虽许久没有人住,但一直由丫鬟仆从精心打理,顾母拉开门边门帘,顾时幽抱着吱吱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放到床上,柔软的床上立刻凹陷下去。
顾时幽站起身,要往外退,却发现,衣袖一角被攥住。
回头,吱吱圆圆的大眼睛,仍然是灼灼着他。
下人已经备好了热水,皇后亲自拎着帕子给吱吱擦拭脸上的血,又坐到床边,关切的向吱吱,“阿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吱吱眼珠子转了一下,只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不说话,手仍旧是拽着顾时幽的衣袖。
皇后,顾朝,顾母,顾言幽,视线都凝在吱吱攥着顾时幽衣角的手上。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脑子里的弦都绷着。
顾时幽珉了珉唇瓣,坐到床边,轻轻拍吱吱的手背安抚,“公主,臣不走。”
吱吱仍是没什么表情的着他,手攥着他的衣袖。
顾时幽转头向父亲,“父亲,公主受了惊吓,暂时离不得人,将笔墨纸砚搬过来,我给她开一副安神的药。”
顾朝会议,扫一眼大儿子,顾言幽立刻亲自去搬了一张小几过来,上面摆着笔墨,纸。
顾时幽拿起笔,沾了点墨汁,在纸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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