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当晚吴巍舔起来,还是有些膈应。
倒不是没洗干净,而是他忽然觉着,自己竟然跟小灰一样了……
转天一早,宋家小洋楼这边,汪婶就没来上工。
这么多小工人手,偶尔少一人,倒也不耽误出活出力。
可是杨巧巧就忍不住诧异。
汪婶平日里那般积极,连半天假都舍不得请的。
怎么会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直到中午,吴巍在肉联厂门卫那边,接到了三妹从村部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
当下从肉联厂赶到篱笆院。
就见汪婶一脸讪讪地在院子里坐着,屁股下垫着几块旧红砖。
杨巧巧的哥哥杨刚就死皮赖脸地靠在旁边的砖垛子上,看得汪婶直愁。
吴巍一出现,就先解放了汪婶道:“这事你做得对,你现在走吧,到了叫翟师傅给你记個全工,就说是我说的。”
汪婶感激涕零,暗自庆幸今儿做的没错,然后匆匆走了。
兴许是见到吴巍回来了,杨刚自觉有抓手了,便任由汪婶离开。
只是等汪婶一走,杨刚现自己独自面对人高马大的吴巍,心里忍不住怵。
万一他一言不合,跟自己动手怎么办?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同样人高马大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送三妹秀春回来的熊辉。
见吴巍得了空,熊辉立马散上一根一品梅道:“哥,你电话里说句话,我就帮伱把人撵走了,何必劳动你回来?”
吴巍接了一品梅,不答反问道:“哟,换好烟了?”
熊辉赧然一笑:“跟我爹那偷偷拿的。”
吴巍这才接了先前的话道:“这人光撵走可不行,狗皮膏药必须得撕下来才行。”
这话杨刚听见了。
毕竟人家哥俩说话,没避着他。
只是他起先还觉着自己好歹算是大舅哥,现在现成狗皮膏药了。
落差有点大。
下一刻,就听吴巍冲他问起道:“姓杨的,你一大早跟着汪婶出工,你想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杨刚还能理直气壮地道:“我就想去看看巧巧!”
吴巍嘴巴一咧,忍不住乐了:“巧巧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想起来去看她了?”
“当初肖伟刚死,她正被婆家逼着要补彩礼时,你在哪?”
“当初她高高兴兴地回娘家,被你媳妇肖兰骂的抬不起头,连门都进不了,你在哪?”
“现在想起来看她这个妹妹了?算了吧,你快收收你那假慈悲,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杨刚咬着牙,脸上肌肉抽动着道:“不管怎么说,我俩都是兄妹,血浓于水……”
话未说完,就被吴巍强势打断道:“不存在了,上回打你家回来,巧巧就说过,她在这世上没有你这个亲人了。”
“你呀,也别想亲情绑架巧巧。
有本事回去怼肖兰去,叫她回去问问她爹娘脑子里都是什么龌龊肮脏!”
“也真是奇了怪了,巧巧牺牲那么大,成就你明媒正娶成了家。
怎么反倒你跟入赘似的,连入赘还不如呢?”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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