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
根本不经思考地一脚踩出,这只巴掌大的灰毛老鼠就被碾死在了床板上。
之后刘拙提溜着老鼠尾巴,轻车熟路的一扔,这只四肢仍在抽搐的小东西就落进了不远处的马槽里。
正在进食的马儿没有被吓到,打了个畅快的响鼻,就在“嘎嘣嘎嘣”
的脆响中,混合着嘴边的草料,将老鼠一点一点嚼碎吞入腹中。
穿越的日子久了,与老鼠同床,打鼠喂马,已经成了刘拙的日常。
夏日闷热,长夜漫漫,耳边满是烦躁的虫鸣声,夜渐渐深了。
在越升越高的银月下,被噩梦惊醒的刘拙渐渐感觉困意开始重新涌上大脑。
想到明日需要面对的劳作,他只能暂时收起对未来的畅想,回归现实,让疲惫的身体贴床板上,在浓浓睡意下很快进入梦乡。
在睡梦中不知过了多久……
咴咴
“快快开门,有直达御前军情急送,快快给我换马……”
驿站的围墙外突然响起的急促马鸣声和通报声,直接将驿站中的所有人惊醒了。
驿站是专供朝廷官吏食宿和换马的地方,有传递军情和政情之责,驻守驿卒们无权拒绝正当的换马要求。
瞬间,原本黑灯瞎火的驿站窗户后便齐齐亮起了灯,同时有密集的开门声响起。
睡在马厩里的两个少年也醒了过来,两人迷瞪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一人牵出一匹马,推开马厩的大门向外走去。
那个喜欢找窑姐过手瘾的少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神色郑重的与刘拙分享道。
“出大事了,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换马连夜赶路送信,一定是出了足以惊天的大事啊。”
刘拙的心里一惊,瞬间想到的就是已经在属性栏上增加了半个月的劫运,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我来驿站还不到一年,还未曾经历过这种阵仗,赵二哥以前碰到过吗?”
“只听驿站的老人说过,但从未见过。
可这十万火急、直达御前的军情一,天下的某个地方,肯定是要乱起来了。”
刘拙还想要再问几句,但他们已经牵着马来到驿站前门,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呆愣当场。
只见一名全身甲胄齐全,铠甲和武器还滴着鲜血的骑士,正将手中的环刀架在驿丞的脖子上说道。
“老子都说令牌在杀妖的时候丢了,你非要看到那块破牌子,才能给老子换马吗?”
骑士一边说着话,一边拉上了铁胄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满面浓须的黑脸。
驿丞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他年纪大了,有些耳聋眼花,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骑士是县里的魏游徼,县里的武职佐官之一,加之有环刀的威胁,连忙面色大变的改口讨好道。
“可以换的,可以换的,刚才老汉没能认出您,对于魏游徼这样忙于公务的上官,这些小事都是可以通融的……”
之后驿丞又转身对一边的刘拙二人招招手道。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快把马牵过来,服侍上官换马啊。”
“不用了,你们驿站同意就行。”
魏游徼却是个急性子,眼见目的达到,直接将刀一收,一个纵身就跨越将近两丈的距离,穿着一身铁甲轻飘飘落到了刘拙所牵的马背上。
接着又一把扯过另一个少年手里的缰绳,以一人两骑之姿,拍马在明亮的月色中向远处疾驰而去。
望着魏游徼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站立在驿站前的驿卒全都松了口气,开始交头接耳对这份需要游徼亲送的军情起了种种猜测。
但此时的刘拙却一脸木然。
因为那匹魏游徼换下的马身上不仅沾染了浓郁的血迹,毛上还挂着不少没有失去活性,仍在诡异蠕动的细碎肉芽。
刘拙知道,作为六十里驿的马夫,这洗马的差事一定会落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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