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这几天,是叶倾怀重生以来心情最好的几天。
虽然刑部当天便上报说在西市没有搜到卖考题的铺子,但这也算是在叶倾怀的预料之中。
宵禁的时候那小铺里还能赌博,足见那间店不仅与礼部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只怕还和禁军或者京畿卫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叶倾怀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揭露科考泄题一事,是为了打顾世海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把此案当庭做实,免得他们后面胡搅蛮缠,最后交到刑部手里,又成了个不了了之的结局。
但她这样高调行事,自然会有别人去给那间铺子通风报信。
果不其然,当刑部拿着勘合去禁军调人时,那件铺子早已在西市汹涌的人潮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世海这些年在朝中举荐了许多人,各部各司都有他的门生,要想一举将他击溃,是断断不可能的。
此次能折了他一個礼部尚书,也算是有所斩获了。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事,春闱舞弊之事便从根源上被斩断了,承天门之变便不会生了。
这让叶倾怀松了一大口气。
除了心情上的放松,叶倾怀最近的课业也放松了下来。
宴尘告假了。
倒不是丁忧,呈报中说他偶感风寒,怕给皇帝过了病气,所以告了几天的假。
叶倾怀却有些半信半疑。
若他当真是个文弱书生,风寒倒也罢了。
但以他那日背着叶倾怀翻墙的身手来看,习武的年头已不短了。
前一日他送叶倾怀回宫时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第二天就告假说病得连皇宫都不敢进了。
叶倾怀不禁想起了那天她身上染上的血迹。
那血若不是宴尘的,便该是别人的。
或许,那辆马车并不是宴尘租来给自己用的,而是因为他还带着一个必须乘车的人。
这个人一定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重要到他愿意为这个人动用先帝御赐的金牌。
这块金牌他揣了两年也没有拿出来过,以至于叶倾怀都不知道这块金牌的存在,按理说,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将先帝御赐的金牌挪作他用的。
他会这么做,说明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叶倾怀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或许这个人受了重伤,却不能去寻常的医馆医治,所以宴尘才要顶着宵禁带他去鬼市治伤。
毕竟,只要谈得拢价钱,鬼市的大夫连朝廷钦犯也敢治。
这样看来,宴尘告的这个病假究竟是真是假,就十分值得商榷了。
还有一件让叶倾怀舒心的事就是李保全最近不怎么在她耳边絮叨了。
礼部官员大多因为科考案被停了职,因此年节上的各项大典筹办都紧缺人手,李保全带着一众小太监都去给礼部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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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年前的最后一次早朝。
科考案的风波已过去了大半,朝堂上没有了前几日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洋溢着几分节日的喜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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