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抿嘴:“一直心急如焚,可怎好当着掌柜的问。”
司易廷不答反问:“‘大针’会么?”
鹿鸣涧点头。
“大针”
是离经易道一脉“太素九针”
下的疗伤手法,以医者自身精血和真气修为为代价,给伤者强行提升恢复度并短时间内假性扩充丹田容量。
虽然要伤害自身,但毕竟是救急时的神技,鹿鸣涧仍学习了手法,只是没怎么练习使用过。
此时意会,她立刻直接对司易廷用了这招。
但因为没有什么真气修为,失去精血后鹿鸣涧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不少。
相对的,司易廷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
他背起之前杵在了床头的魂灯,皱眉自语道:“那人也是凌雪阁的,我得去告诉她。”
……她?
鹿鸣涧怔忪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那假司易廷也是凌雪阁的。
司易廷既重新容光焕、丹田充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鹿鸣涧在此待命,就化作紫雾从窗口飘出,报信去也。
鹿鸣涧自告奋勇,说替他打掌柜的等人,维持好他卧床难起的假象,所以这次离开,司易廷没有再将鹿鸣涧关进“鸿蒙天禁”
保护。
这一举措果有先见之明,掌柜的两次来催,竟都让鹿鸣涧糊弄过去了。
————————
正当鹿鸣涧满头大汗,不知掌柜的若再来相催,该怎样搪塞而不引起怀疑地不让他见到上师时,司易廷终于从窗口飘回。
酉时刚到,可她感觉难熬到像过了一辈子。
紫雾于床上重新现出人形,司易廷颜色衰败得跟要死了似的。
果然,如此透支修为地强行活动,就算是实力强悍如他也要顶不住了。
但他脸含笑意:“张大夫已脱困。”
鹿鸣涧闻言,浑身一松,一天一夜的紧绷神经终于得弛。
慌忙用包扎过的手抹了抹眼睛,她哽咽着道了声“太好了”
,就要用“大针”
给司易廷续命,却被他阻止道:“别,就让我保持这样出去。”
鹿鸣涧反应过来:“如此,掌柜的和其他客人才会自然而然觉得,你一直没离开过……”
司易廷惨白着脸笑道:“正是,都是证人。”
掌柜的亲眼见着,鹿鸣涧搀扶了司易廷上了雇来的马车,快马加鞭直朝城外去了,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马车过了护城河,按照雇主的要求,径取大道往天都镇去,可到了目的地后,怎么叫却也没人应。
只片刻,车夫便道声“客官,得罪了”
,耐不住掀开了车帘——
就着夕阳残留的温暖晖光,车夫看见,马车内空无一人。
好在对方是先付了钱,他不亏着什么。
何况他认得那人面孔,是茶馆门口摆摊算命的司半仙。
驿站里车夫们等活闲聊时,有提到过这人的事迹。
猜测可能牵涉江湖情仇,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准则,车夫心道,少打听命才长,当即按下心中疑惑,策马回城。
这会儿已是戌时,若运气好,他赶回驿站还能接上今日最后一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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