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风风雨雨,已经淡薄了琚清婉的映像。
偶尔会想到《白鲸》小说,梦中也廻响过:赶快上山吧勇士们……的歌声。
只是回忆的频率,间隔漫长。
时光的浓雾,正在遮掩往日的绿水青山;少年情怀都是诗的神经,已被生活磨砺成老茧,钝化麻木。
李达平和郁煌言光腚一起长大的。
多年的门对门的老邻居,是复课闹革命时的同一连同一排的同学。
分配工作后,虽然几次工作调动,两人仍在同一个企业。
太多的政治运动,人相距很近,心分隔很远。
李达平就是他极少来往的同学中的一个。
郁煌言离家四十多里远的地方工作。
热恋中的他,经过早期的抛弃损伤,对心爱自己的人倍加珍惜。
郁煌言几乎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往于家和单位之间。
这天傍晚,郁煌言本来是要回家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乱了他的计划。
吃过晚饭,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宿舍里,无情无绪。
看书,灯太暗;睡觉,天热的汗水不断。
郁煌言在床上折腾了一阵,干脆坐起来,抽出压在枕头下的洞箫,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郁煌言拉拉杂杂学了几样乐器,是被琚清婉甩了以后。
琚清婉周围的男生,会乐器的很多。
郁煌言吹到第三支曲子: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腊月呦盼春风……
少年心事浓如酒,谁然这是的郁煌言已经二十岁出头。
学校积压下的羞辱。
嗯,他一直对把琚清婉的单相思,示弱人生最大羞耻。
人生状态出于霜大大摸样。
他,进入半沉迷状态,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朦胧中,单人宿舍门呼啦推开。
李达平脚下生风的走进来:我就知你今天回不了家。
他凑到郁煌言跟前,左歪歪头右歪歪头,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心情又不好了?你呀!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琚清婉住院啦,就住在东边的医院。
郁煌言忙从床上下地,站了起来,两眼直,瞪着李达平:你怎么知道?
说完郁煌言脸上的表情,木乃伊化,他后悔了。
李达平是单位的小车司机,领导大腿根的人,他什么不知道?
我见她啦!
老同学啦,你不去看看她?毕竟有过曾经……
李达平笑嘻嘻的,郁煌言当年的傻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见郁煌言耷拉下头,李达平:她问起你,问你现在干什么。
要不然,大热的天我跑来找你?
李达平走后,郁煌言这夜可没睡好。
已经蒙上灰尘的当年学校生活,被翻身打滚的失眠,擦拭的干干净净。
郁煌言始终有个愿望,他想知道:琚清婉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自己。
这愿望非常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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