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我不想再回忆那些让人悲伤的往事,匆匆打断她,目光又回到手里的笔记本上,“可是妈妈为什么要用盲文写日记?”
“陈以文说,”
何琥珀耸了耸肩,大概她先前也跟我有相同的疑问,“妈妈当年很用心地培养他们几个小孩用英文写日记的习惯,并且以身作则。
。
。
他们经常坐在一张大书桌旁写自己的日记,就好像一块儿做作业那样。”
“他没看里面的内容吧?”
我皱眉,觉得不舒服。
“看得出他很尊重妈妈,我相信他。”
连何琥珀都这么说,看来那个陈以文相当值得信赖。
我沉默着,她忽然挑眉笑起来,说:“想看就看好了,没准真的有你要知道的事。”
我承认我是很想看,但是我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妥。
蒋恩爱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看到号码本不想接,但铃声固执地响了很久,一遍又一遍,搅得我越发心慌意乱,连何琥珀都不耐烦地冲我干瞪眼,我只好接起来。
她的声音很急,招呼也不打,劈头盖脸就质问我是不是跟周诺言在一起,我懒懒地回应了一句不是就想挂线,她却说:“何碧玺,如果我妈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莫明其妙!
故意大笑,然后说:“你刚问我周诺言,怎么又扯到你妈身上了?再说就算你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又关我什么事了?蒋恩爱,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别以为你姐姐死了,就我们全家人都对不住你,你搞这么多事出来,无非就是想报复我抢走了周诺言,有本事你光明正大冲着我来,别净拿你姐姐的死说事,这招对我没用,我不会对你感到抱歉。”
她气得把线掐断了,比我想象中的还干脆。
何琥珀横了我一眼,说:“知道自己老公抢手,还不回去看牢点,不顾大的也顾着小的啊。”
我毫不掩饰重重地叹了口气。
跟何琥珀前往盲人学校,一路上我的心很乱。
说来也怪,明明是很期待有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现在老天大发善心,把机会送了过来,我反而却步了,并不是害怕真相与我想象中的相悖,而是。
。
。
。
“停车!”
突如其来地喊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何琥珀愣了一下,把车停在路边,“怎么?”
“我不去了。”
隔了很久,我低声说。
她的表情像看到了疯子,叫起来:“你说什么?”
我直视正前方,不敢看她,“我说我不去了,那是妈妈的日记,只属于她一个人。”
“何碧玺,你少拿妈妈当借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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