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病人家属?”
急诊室外,医生摘下口罩问。
凌欢嗖地站起身来:“我是!”
他的鼻尖沁了一层水珠,像是盛夏倾盆大雨后湖里的荷叶上的剔透雨珠子。
葛薇盯着那只漂亮的大手,此刻,那苍白的大手正紧紧握着小男孩的小手,手上的血管正泛着青色,从皮肤上凸起。
“我妈怎么样!”
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早熟地握着凌欢的手说:“叔叔,我爸爸有钱,一定要治好我妈妈!”
葛薇坐在冰冷的塑料凳上,呆呆地望着着凌欢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单的家属栏飞书自己的名字,目睹凌欢第二次吸烟,她的身上脚上冰凉成一个冰窖,心里却是烫的,烫得她胸腔腹腔烧成一个大火炉,凉的烫的透过皮肤交汇,她全身抖得厉害。
凌欢虽是面无表情,另一只手却紧捂着胸口,葛薇知道,他的胃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起身,大步跑出走廊,离开医院,跑到附近的饮品店买了凌欢喜欢的蓝莓味道热饮,购回一大堆蛋挞蛋糕之类提在手上,大汗淋漓地跑回医院,急诊室门外已人影不见。
问了护士,好不容易找到病房时,隔着门,葛薇看到了一副温馨的画面:父子俩拥在病床边,凌欢在仔细而专注地帮昏昏沉沉的温梅擦汗,男孩子帮他年轻的母亲梳理长发。
葛薇站在门口,进也不是,离开也不是,猛吸一口尚且滚烫的竹蔗水,上颌烫破了皮。
可是,他的胃真的可以吗?
葛薇将手上的塑料袋把手处搓了又搓,终于,深呼吸一口,心虚地慢慢走进病房,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至此,凌欢的视线没有离开温梅苍白的脸,哪怕是一秒钟。
“凌欢,买了热饮料和吃的,你和孩子吃点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
葛薇瑟瑟地说。
“嗯。”
凌欢轻轻帮温梅掖着被角,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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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小偷似的,即便将东西还给人家,也得不到一句感谢,反而。
葛薇忍不住端详了一下凌欢的侧脸,转身,将门轻轻合上。
冰冷的金属合在一起的时候,凌欢就觉得自己的心上被捅了一刀似的。
凌欢嗖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怔怔地站在原地,胃里就山崩海啸起来。
“爸爸,你要去找那个阿姨吗?”
男孩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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