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早上七点,身着一中校服的天子骄子们已经朝气蓬勃地陆续进入校门。
沈沐树走进高一三班时,明明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热播剧《放羊的星星》的女生们却全部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向站在门口的她。
今天太阳是从西方升起的么?这个没有一天不迟到的问题学生,今天不仅没迟到,还提前半小时到校?!
是了,在实验班,没人喜欢沈天星,不仅因为她和乖学生的她们格格不入,更因为她是唯一靠着唱歌特长进入实验班的艺术生,她倒数第一的文化成绩就是她的原罪。
而沈沐树浑然不觉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只静静看向靠窗那组倒数第二排位置的男生,苏让。
苏让一如她记忆中那样,总是睡不够,只能趁着早自习之前那一点点时间,把头埋在书本里补觉,桌上的早餐再可口也不理,等醒了扔给她解决。
清晨的阳光穿过开着的窗户,温柔洒到他身上,给他那头柔顺蓬松的黑发镀了层淡金色的光芒,还有那无意间从发间露出的白皙耳朵,也被阳光照得透明发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明明是毁人神器的校服,一米八五的苏让穿着却煞是好看,虽然是最大号的校裤,他还是穿成了九分裤,修长的双腿微微曲在课桌下,隐约可见那双刷得白白净净,纤尘不染的球鞋。
沈沐树忍不住眼眸笑弯成月牙,那双球鞋她记得,是苏让妈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是他最喜欢的球鞋,每次穿过后,他都会仔仔细细地用牙刷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灰尘。
那时候她总是一边趴在阳台上背单词,一边嘲笑隔壁院子里刷鞋的苏让:“看你讲究的样子,是紧张女生票选校草时掉到第二位吧。”
其实第二位是谁她根本不知道,也完全不关注什么校草票选,只是觉得和苏让说着话,连空气都变得甜了许多。
现在想想,十五岁的她真傻,竟不知道原来那便是喜欢。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向不到上课铃响不苏醒的苏让突然迷迷糊糊地抬头,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被书页压了道红红的印子,一直蔓延到左眼泪痣的位置,给平日温暖干净的气质平添了几丝生气,连那颗被女生悄悄票选为一中最性感的泪痣都生动了不少。
那双似是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眸睡眼惺忪地四处看了看,难得一见的迷糊可爱模样果然引起了周围女生小小的尖叫。
苏让微微蹙了蹙眉,视线在直直盯着他看的沈沐树身上停留了一秒,很快又淡漠地移开,顺手卷起桌上那本最薄的习题册,提起早餐隔着两个座位敲向正在埋头苦吃早餐同学的后脑勺:“沈沐树,帮我解决掉。”
沈沐树下意识张嘴想要回应,那个被敲的人却率先回头,嘴里还包着她最爱的鲜肉生煎包,自然地接过苏让的早餐:“谢啦。”
那是十五岁的沈沐树,扎着最标准的学生单马尾,厚厚的黑框酒瓶底近视眼镜盖住了她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眸,眉形也是从未修剪过的原生态眉毛,有点淡淡的。
加上那完全不合身的肥大校服,让她看起来有那么点滑稽可笑。
比起看高中照片时的小冲击,亲眼看到曾经丑小鸭般的自己简直是暴击,沈沐树心塞地看了眼身上明显穿出高定感觉的校服,很是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看来现在当务之急要给她自己送的助攻就是改变造型!
调整了心神,沈沐树也不再关注他们的互动,不露痕迹地扫了圈教室,只有第二组最后一排有个空位。
因为宠物不能进学校,为了能随时随地和二柴交流,沈沐树早在昨晚买了道具:无障碍心声交流,五缺德币。
功能是一人一狗不用发出声音,可以直接用心声对话。
她瞥了眼身后隐形着的啃着水煮玉米的二柴,提着书包走到空位置直接坐下,也是奇怪,做为一只狗,二柴最爱的食物原来是玉米……
第一节课是什么沈沐树完全不记得,只是在那总是板着脸,已经半秃头的小老头捧着教案进来时,她心“唰”
一下就凉了。
是数学课!
沈沐树很偏科,尽管是全年级第二的尖子生,语文,英语,文科,理科都接近满分,数学成绩却差得一塌糊涂,外号“黑豆”
的数学老师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要是她一百五十分的数学不次次考六七十,哪怕只是刚及格,都有机会和全科几乎都是满分的苏让争夺年级第一。
于是黑豆老师照例在上课前惋惜地看了眼十五岁的沈沐树,这才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试卷:“今天随堂测试,不及格的抄卷子五十遍,是整张卷子,不只是错误题目。”
闻言沈沐树当场懵了,别说她现在是十年后远离数学多年保平安的她,哪怕是不远处十五岁的她,也别想及格。
可抄五十遍卷子,太虐了……
“树树姐,坏事第二件!”
这时二柴终于啃完了玉米棒子,见沈沐树一脸生无可恋,和黑豆老师同款的黑豆小眼睛滴溜溜转,“买道具作弊!”
作弊这个词语从来没有在沈沐树的字典里出现过,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随堂测试作弊也算一件坏事,似乎还挺划算。
“好。”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二柴激动极了,从背包里翻出机器,肉肉的爪子翻了好几页,直接下了单:数学考试必备考神,十缺德币。
这次没等那道男低音炮提问,沈沐树的意识直接从身体里脱离出来,和二柴排排站围观沈天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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