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卿最后一笔施施然落下,闻言抬头,便见她垂眸不自觉轻咬着笔尾,似有懊恼,难得流露几分姑娘家的娇嗔,转念一想便猜到其中缘由,心中不知该是好笑还是涩然,颔首应下:
“好。”
“我识得字的。”
她忍不住小小辩解,复又心虚:“只是,字太丑”
幼时她曾和林官一同念四书五经,爹爹也曾教过她读书认字,只是这些年也不曾拿起笔,早忘了大半,虽然这秘籍心经百字熟记于心,但却实在不好意思用她拙略的字迹污了越前辈的眼。
李洛卿不禁会心一笑,起身走到她背后:“不如,写来名字瞧瞧。”
她无奈,只得下笔,歪歪扭扭的“宁惜”
两个字落在纸上,且那“宁”
字笔画多,比那“惜”
字便整整大了一圈。
然而身后的人并没笑话她,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拿笔的手,弯腰在她耳边道:
“三指在前,两指在后,手腕发力,一点一画,仪态纵横”
他手指纤长白皙似玉,一边拨弄着她的手指纠正着她的姿态,一边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笔。
他的气息便喷薄在耳际,嗓音轻柔,不急不躁,她无法理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感受到随着那颈间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转眼纸上便写下了两个名字:宁惜,洛卿。
并排一起。
好似,便该这样在一起一般
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来日方长,不急。”
在她愣怔之际,他轻声一笑,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坐在了她身边。
而后一人研磨低声口述,一人提笔默然誊写,一时烛光朦胧,满室馨然。
三日后,二人择一静室,开始抵掌共练《华清诀》心经,三十六日是为初成,而后宁惜开始助李洛卿打通体内阻塞奇经八脉。
床铺上,宁惜盘膝坐在李洛卿身后,双掌贴在其背心,运功输入内力,真气涤荡在丹田四肢,一遍遍的冲击着阻塞经脉。
李洛卿闭目皱眉亦是暗自运功,额间豆大的汗珠流下,强自忍耐痛楚。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二人丝毫不敢怠慢。
李洛卿只觉四肢百骸经脉肿胀难耐,痛如刀绞,水火相济,龙虎相会,忽而那内力若有实质在体内狠狠一搅,阻塞的血气杂质统统破碎,嘴里一阵腥甜,他张口吐出大滩血。
瞬间周身真气内劲四泄,衣衫长发无风飞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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