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轮得到他翻旧账吗?她还有话,从来没说过呢,“同一场戏,我给你票,你不跟我看,到头来却跟别人看,是我先说的,她是后来的,你说不公平的是谁!”
孟惟恼火中带着一丝委屈,不敢让委屈太明显,不想让他以为她很在意他。
啧啧,这醋劲儿,可是真不小,丹虎被她逗得心里都快笑死了,但是如果这事儿牵涉到逻辑,那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于是他强忍着笑意,努力做出淡淡的表情:“你别忘了,票是你自己撕的,你撕碎了,咱俩才不能去看,可别说是我不跟你去。”
那也是他先气她的!
不气她,她怎么会撕。
按照她以往的脾性,孟惟被丹虎气到后,没有冲他嚷嚷的话,下一秒可能就会朝他动手,二者选其一,必然不会白受气。
但她今天保持了好风度,两件事都没做,“咚咚咚”
跑回房里,把门关上,再不跟他说一句话。
趴在床上没有眼泪地抽噎一阵,她在抽抽嗒嗒时,暗自下定了决心。
绝对不能再在丹虎家住下去了,现在是晚上出门约会,以后或许还会把女孩子带回家过夜,到那时,她又处于什么位置呢。
她不要做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的电灯泡。
第二天9点,等到丹虎先出门上课了,孟惟才打开房门,手边是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
她已经找到了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这次说走,就是真的走了。
想到他下课回家,看到她搬出去了,可能会有点惊讶吧,更可能只是耸耸肩:随便你。
面对面说出自己要走的事,然后亲眼看到他无所谓的表情,她不要。
更难的是,情理之中,应该跟他说谢谢,她也说不出口。
——我要走了。
——知道了。
——谢谢你的关照。
——不客气。
猜都猜得到,这就是他会说的话。
无精打采地哼着歌,推开大门后,回头又看了一眼客厅,忽然想到那晚,她睡在地上,跟丹虎手拉着手。
明明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孟惟控制不住嘴角,到底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段时间,从没睡得像那天晚上那么安稳过,很好的记忆被保存在这件客厅里了。
好地方,好屋子,好像一个家,但再好,终归不是能容纳她的家。
这是一首她不记得词儿的老歌,她乱编歌词,继续哼着:“我有一段情呀,说给谁人听,那人呀不要听,唱给春风听,春风替我问一问……为什么他要断音讯?”
跟阿武整理废弃的房间时,他赞道,看不出啊,你还挺会唱的。
孟惟嘿嘿一笑,被夸害臊了,声乐也是学院的选修课,她以前想要多弄学分,贪多嚼不烂地几乎把所有的选课都上过,就是什么都懂一点,但谈不上精。
这是那天他们一起捡破烂的地方,房子至少会空到学期结束,正好可以给她住一阵子。
如果早知道,她有一天还用上这里,就不会放任房间被弄得乱七八糟了。
好在阿武今天无事,跟孟惟一起来收拾房子,也问过家瑜,但她说今天很忙,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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