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员皆出身世家,因此都认得出谢不为,各个活像是白日里见了鬼一般面露惊诧。
谢不为无心应付他们,直接绕道而过,踏入了堂阁之中。
丞相堂阁布局自然有所讲究,分为前厅议事处及后堂办公处。
谢不为没有在前厅见到孟聿秋,但看适才众官员皆从此出的阵仗,孟聿秋现在应当是在后堂,便想直入后堂,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竹修拦住了去路。
“诶诶诶,谢不为?!
你怎么在这里!”
谢不为一见竹修,便更是料定孟聿秋就在后堂之中,不知为何,心下莫名安定了几分,暗暗舒了一口气,才有心思应付竹修,眼神瞄着后堂方向道:“我有公务请教孟相,还请让路。”
竹修见谢不为望着后堂的样子便来气,“你能有什么公务?还非要来打扰我们主君?”
他又迈一大步,侧身挡住了谢不为的视线,“我们主君才是在忙公务,你不要再来缠着他了,你耽搁不起的!”
阿北见状迅冲了上来,不忘搂紧了将要滑下的册本,怒视着竹修,“你凭什么说我们六郎没有公务,我们六郎现在可是丹阳郡府主簿,正有很重要的事,你挡在这里才是耽搁不起!”
竹修见阿北竟直接顶撞他,更是生气,一瞬间全然忘了孟聿秋教他在外需得谨言慎行的交代,有些口不择言,“小小主簿而已,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在我们主君面前,也不过是地上的草芥,不值一提。”
谢不为的面色倏地一冷,刚想开口,却听得一道温柔似和煦春风般的声音从后堂方向传来,“可是六郎?”
谢不为顿时顾不上竹修,探身朝后堂喊道:“是我,怀君舅舅,我有事寻你。”
隔绝前厅视线的锦帘被缓缓挑开,溢出些许淡雅竹香,墨绿色的衣袍显在谢不为眼前,当真如见挺拔翠竹。
孟聿秋走了出来,见谢不为怀抱册本,竟直接伸出手来接过,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这下莫说竹修阿北,就连谢不为都有些震惊,“怀君舅舅”
孟聿秋“嗯”
了一声,但未说些什么,只直接翻开最上头一册,垂眸大略看了几眼,询道:“这是丹阳郡去岁的赋税账本?”
谢不为忙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正是。”
孟聿秋将册本交给仍呆立在旁的竹修,负手而顾谢不为,语调平缓,“若我记得不错,去岁全国赋税之账皆已在年前核毕,你今日带着账本过来,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不为心下一骇,讶然蹙眉:“可丹阳郡赋税核对之事一直拖到了今天都未曾经度支尚书核准,又何来全国赋税之账皆已核毕?”
孟聿秋闻言亦是不解,但并未说些什么,只教厅内长随去阁库中翻出去岁上呈今上的奏章,再对竹修,神色微沉,“和六郎道歉。”
竹修一怔,旋即明白孟聿秋这是听到了他方才的妄言。
其实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便已自觉不妥,这下被孟聿秋指出,顿时面露羞赧,也未曾有任何不服,老老实实对着谢不为躬身请罪,“适才是奴轻狂,还望谢主簿见谅。”
谢不为现在哪有心思计较这些,略略颔就当此事已过,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落在孟聿秋身上,“丹阳郡”
恰在此时,长随找出了孟聿秋所说的奏章,送到了孟聿秋手上。
谢不为看着那本奏章便噤了声。
但孟聿秋并未就此打开,只示意谢不为跟随他入后堂,在两人隔案对坐之后,又令竹修领着其他随吏出外守门。
等到后堂中唯剩他们二人时,才将此奏章放在了案上,和言道:“你自己看看。”
谢不为没有客气,直接拿起了奏章翻阅,此奏章类似于尚书省上呈给皇帝的年度报表,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全国九州六十二郡赋税皆已核准。
他终于明白了,这颍川庾氏竟胆大至此,对下拖磨丹阳郡赋税核对之事,但对上却敢谎报全国州郡赋税皆已核准,到时就算东窗事,庾尚书本人也大可将罪责归于下官抑或是丹阳郡府属官。
难怪!
难怪庾尚书竟敢如此光明正大为难丹阳郡府属官,原是早有准备应对之策。
谢不为才又意识到,萧照临定然也是知晓此事,却也无可奈何,若是在夏税之前不能解决,那萧照临连同整个丹阳郡府便只能吃了这个暗亏,还不能拿庾尚书怎么样。
许是谢不为默然沉思太久,孟聿秋竟直接抽走了他手中奏章,将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精致糕点推到了谢不为面前,声如清风拂面,“想来你这几日定是在度支部费了不少时间,吃些糕点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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