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在读高中,分科后和陈东明是同班同桌的铁哥们,关系非常好,在班里分别担任的是班长和副班长的职务,高二那年的教师节正好是星期一,所以周末的时候他俩带着班费一起去给各科老师选礼物。
那天,陈东明带上了还在读初中的弟弟陈东耀。
“不好意思啊维清。”
中学时代的陈东明已具现在的五成气质,清俊的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我们小区停水停电,家里没人,我弟又吵着想出来,所以我就把他带出来了。”
黎维清只是微微颔首:“哦,没事。”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看了眼面前比陈东明矮了足足一个头的小鬼,心里默默地想。
虽然陈东明不常谈及家里的事,但却经常说起他的那个弟弟。
据说脑袋很好用,成绩也是顶尖的,但奈何就是个闯祸精,今天打球把这家的窗户给砸了,明天拿剃刀把那家的狗的毛给剃了。
陈家夫妇是生意人,忙着赚钱,很少在家,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陈东明这个哥哥在料理陈东耀的事,三天两头就要接到投诉,什么拔了邻居辛辛苦苦种的牵牛花啊、上厕所时和同学比大小后一言不合打架啊、带了盐巴偷偷往语文老师的茶杯里面放啊……
没有一桩重复,都把陈东明给气笑了。
每次听陈东明讲他那个奇葩弟弟今天又犯了什么事儿时,黎维清都忍不住心想:“也亏得东明脾气好,这货要搁着是我弟弟,我绝对打得他皮开肉绽。”
然而以陈东耀的性格,不用陈东明出手,他已经自己把自己搞得皮开肉绽了。
只见那天陈东耀穿着一身白t恤配深棕色短裤,脚上踩着双深蓝色运动鞋,因为还没到冲个子的年龄,所以连一米七都没有,体格偏瘦,从结实的小腿和臂膀可以看得出这小子平时还挺勤于运动的。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他的右手和脸。
因为此时那只右手正打着白色的石膏,被绷带可怜地吊在胸前,而那张尚未长开的脸上也挂了彩,特别是额头,好在是不严重的擦伤,已经结痂了。
抬头看了眼黎维清,陈东耀一脸不高兴地嘟囔道:“怎么是张棺材脸。”
陈东明:“小耀!
没礼貌!”
黎维清懒得和小屁孩一般计较,只是微微一笑:“总比脸上挂彩强。”
“你!”
陈东耀瞪圆了脸,一副要挥舞着手上的石膏跟对方干架的气势,“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这么狭窄,以大欺小!”
“……”
这真的是个初三生?确定不是小学生?
想起这桩陈年旧事,黎维清开着车,不由低笑出声。
这小子,怎么总是长不大?
还老和自己的额头过不去,这都快练成铁头功了吧。
等红绿灯的时候,黎维清掏出手机,准备给陈东明打个电话告知陈东耀的情况。
他用的是蓝牙耳机,手机放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对方要倒时差,不会那么快睡:“喂,维清?”
“东明,你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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