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安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倒像是换了个话题的样子,问,“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被晓思认成她哥哥的那个歌星。”
“梁辰。”
“对,就是他!
你知道他现在跟他的公司解约了吗?”
宋临安道。
江墨虽感到今天的宋临安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只道:“得罪了人,其他公司也不会要他了。
算是被封杀了。”
“你知道他得罪了谁?”
宋临安的神情有些紧张。
“海伦调查的结果是,飞娱集团的二少爷。
怎么?”
因为晓思的事,他让海伦去调查过梁辰,其实就是个即将淡出公众视线、成为昙花一现的历史的明星。
“……我就是问问。”
宋临安道,“江墨,飞娱和苏家的天壤交情不浅吧。”
“嗯,前些年的时候,苏航就收购了飞娱12的股权,现在几乎是天壤在带着飞娱走。
临安,你对娱乐圈的事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
“嗨,帮朋友问问。”
宋临安显然是打岔,江墨无心再过问什么事,目色沉沉地望向窗外的夜空,这个时候,父亲正在手术台上躺着,而他在千里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早些年的时候,他以为梦想大过一切,认为自己若是承下父亲的公司,这一辈子就是死在了这间办公室里。
那时候的他,有着最执拗的决心,不要家里的一分一厘,他想要摆脱这个姓氏这个家给他带来的一切优待。
最轻狂骄傲的年少,他决定孤身离开这个禁锢他的牢笼。
开始的时候,是异乎寻常的难熬,在地下工作室里和友人合租,半夜里却时常被朋友和带回的女友发出的暧昧声响吵醒。
事实上,佛罗伦萨的街头长椅,算是最好的创作环境,在最常去的长椅上,他的画笔和纸陪他度过了端午、重阳、中秋和春节这些中国节日。
因为倔强,因为还没有真正闯出什么名堂,那些年,他像众多的游子一样不愿归家。
可仍旧想念。
父亲、母亲、妹妹。
☆、录音·离开
折腾了一宿,已是凌晨三四点钟。
夜色似渐渐退去,天际泛着一些淡淡的白。
江墨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一些时光交杂在一起,像是电影的片段。
记忆里,他和父亲之间平和的对话向来不多,激烈的争执却不少。
谁都不能说服谁,一个小顽固,一个老顽固,吵着吵着谁都不理谁。
到了最后父亲总会说:“你永远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
他就仰着头踮着脚冲父亲叫道:“我不要做‘江正邦的儿子’,我要你是‘江墨的老子’!”
其实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努力和父亲无关。
然后本来虎着脸的父亲就和一边的陈妈一起笑起来,这场争吵也差不多走到尽头。
江墨突然怀念起那样的日子来。
和父亲争吵斗嘴的日子。
司晓思因为害怕再度醒来会忘记些什么,被江墨送回家后喝了一大杯黑咖啡,几乎是逼着自己不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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