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与李知微好好过日子,但李知微待她的态度分明就像一个得到喜爱的玩具就不肯撒手的小孩,从不肯妥协。
两人的三观实在相冲。
之前的她爱哄他骗他,后来她便再也做不到如此。
正如她之前所看到的那句话,相爱之人常常爱闹意见,反而是漠不相干时能够互相容忍。
她也无法忍受现实中过久的昏睡,与社会脱轨。
她更不想让父母担忧。
如今的局面,她似乎要渐渐同时失去亲情和爱情。
最终,她乐观地得出一个解决办法——没有谁的生命中只会有爱情,他将爱情看得太重。
至多两三年过后,他会觉得无趣,便能想明白,就这么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吧。
如此想,她不再庸人自扰,穿好外衣出了浴池,院中无人,卧居里也悄无声息。
只有风声以及油烛燃烧时的噼啪声。
她见李知微不在卧居,隐隐闻到一股极强浓烈的鹅梨香,是从书房传来的。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里面透出些微弱神秘的光,引诱着她去探索。
她想起那日她靠近书房时李知微生气的模样,本不打算过去,但却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说话的声音。
她惊讶,想知道这个时辰谁会来访,李知微正在与谁说话,因心虚将脚步放得极轻,静静地靠近了那扇门。
透过缝隙扫了一眼,屋子内光线很暗。
她往里挪了一些,终于瞥见了李知微,惊骇无比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乌黑的长发懒懒地散在腰间,头伏在凳子上,有气无力、低低地垂着,像是要断掉了。
桌台的灯倾倒。
雪白的衣领,细碎的烛光和灯油滑落在他的脖颈,他感受不到疼痛,甚至觉得那极度温暖,将脸偎在一人的腿上,像是个置气的小孩。
“为什么不理我,一点小事跟我生气成这样……嘴里说着爱我,却因为这种事和我生气!
留在我身边有那么难吗?骗子!
骗子!
骗子!
骗子!
骗子!
骗子!”
他手中拿着匕首,在地上不断划动,剐蹭的声音尖锐刺耳。
直到刀刃断裂,他愤怒些将匕首掷了出去。
“哈……骗子!”
砰——!
!
宋轻轻被这骤然巨响吓了一跳,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他不管,但他这疯狂的模样,却让她望而却步。
还是等他冷静些吧……
桌上的铜镜从中间被击中变形,匕首弹开,不知落在了黑暗中何处。
他烦闷地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铜镜,以及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烛火下,那张晦暗不明的脸变得无比扭曲又无比丑陋。
他微愣,摇头道,“这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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