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谁准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薛音无视她的不悦,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地倒在了她的床上,眼睛半眯道。
“我辛辛苦苦在你这等了这么久,不过是想与你说声明日加油,倒是你,这么晚才回来,又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我一定会赢。”
“呵。”
他眯着眼睛笑她的笃定。
一道身影朝他靠近,遮住了大半烛光,落下一道黑影。
他便将眼睛完全睁开。
她蛮横地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倒是随便。”
她瞪了他一眼,“滚去那边坐着。”
“在意那么多干嘛。
你小时候光着屁股跑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话是这般说,他还是懒懒地起身,在凳子上坐下。
他笑眯眯地撑着脸颊,桃花眼却清明得可怕,直直地望着她,“方才去哪了?手上拿着什么?”
“师尊找我有些事。
你管那么多干嘛?”
她有些心虚,指尖藏在袖子里,缓缓地扣着药瓶,指甲被磨出了缺口也未停下。
玄寰师尊让她前去见他时,她本以为他是因明日的比试而关心她,虽有些隐隐不安,但心中还是因受到重视而高兴。
但会面之后,她才知道她大错特错。
师尊心中关心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李知微罢了。
至于为何叫她去的原因更是令她吃惊,他甚至能够为李知微做到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让她在明日比试之时,对宋轻轻下毒。
她手中所拿的,便是他所给的无色无味的毒药。
那毒药落在人的伤口上,初期不会有任何异常,但一个月之后,便能让中毒之人无声丧命。
如此一来,没人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此计实在是歹毒。
虽说她再讨厌宋轻轻,但她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做这种事情。
可师尊似乎是早便知道她对李知微的心思,直接将宋轻轻是李知微情劫的事情告诉了她。
若是宋轻轻不死,那李知微日后必死无疑。
她以前万般敬重的师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她之手将宋轻轻除掉。
此番想来,她自幼不受师尊器重;后来有了爱慕之人,却因他所修无情道从来不敢宣之于口;直到今日,她对别人的爱慕竟还要被利用。
可她还是接受了。
她竟成了最可悲的那个人。
见她神色有异,薛音习惯性用扇子又敲了敲她的头,疼痛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理。”
“关你什么事?”
她越想越烦闷,一脚踢在他的凳子上,险些将他的凳子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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