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面具,据说邪祟不能近身,能保你平安。”
路人时不时往两人身上打量,窃窃私语几句,李知微似乎有些不自在。
但他似乎不知道那群人不是在看她,而是因他长得打眼的缘故才频繁投目。
她将牛皮糖从身上扒拉下来,买了同样的面具替他戴上,“你也戴一个。”
几人推推嚷嚷从远处而来,交谈间,将宋轻轻手中的小兔子提灯撞掉。
“哎?”
擦肩之际,她揽住一人的肩膀,将面具摘下,“师姐!”
无比熟悉的声音令几人心头一惊。
她们停顿脚步,回望向此处,似是难以置信,“师妹?”
早日的信她们已经收到,提前见了面,惊喜之际,已一掌猛拍上了她的肩膀,眼里亮晶晶沾上泪花。
“看起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但为何今日才写信给我们?真是个没良心的!”
“你刚出事那段时间,宗门上下的师姐师妹们整日以泪洗面,还有凌婴那小子……虽嘴上不说,但也常偷偷一人落泪。”
“没事也不知道早日联系我们!
不过没事就好……眼泪也不算白掉。”
她握住师姐的手,解释:“我才醒没多久。”
师姐四处张望一番,又问:“哎?凌婴呢?”
“在这。”
人堆里被推出来一位穿着劲装的黑衣少年。
三年时间,他已褪去稚气,蹭蹭长得比她高上一个脑袋。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是凛冽的、锋芒更甚的少年。
但此刻眼底的喜悦却压不住。
凌婴瞥了她一眼,视线又不自在移往别处,“师姐们刚刚开玩笑的。
我是男子,再怎么伤心,也不会没出息到流眼泪。”
宋轻轻惊讶,“所以,凌师弟怎也有兴趣参加灯会?”
按三年前的时间的来算,这段日子应当正逢宗门大会,凌婴出现于此,让她凭生一种仙霞宗后继无人的担忧。
莫非她走后,宗门的师兄弟们都躺平了?
师姐凑到她耳边:“宗门大会不比当年群英荟萃,你可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小师弟就是那只猴,今日大会刚结束,拿了魁首呢!”
宋轻轻笑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别这么说,凌师弟还是有实力的。”
若换是三年前,听到这样的说法他极有可能要炸毛。
如今已习惯师姐的打趣,也更加稳重了,只面无表情听着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没吭声。
几人正聊着,师姐忽然挤过来抱她,将李知微推开,“三个人有点挤。
姑娘家说话不能偷听,李道友不如和凌师弟一同逛逛,我们待会儿再汇合?”
李知微仍攥着她的手。
她隔空与他对望,看不清面具之下的面庞,正为难,他已将她松开。
嗓音温和,“我与凌道友跟在你们身后吧,我无处可逛。”
凌婴很识趣地退了几步。
一路,她们在前头有说有笑,衬得身后两人沉默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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